有那么一瞬,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差点张口答应了雪苼。
可是,也就是一瞬,他又坚持起来。
冷冷一笑,他道:“那还有青宝呢?当初是她自己发誓要抛下孩子的,她有脸见吗?”
雪苼只觉得累,她站起来,淡声说:“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我回去了,长安该等急了。”
雪苼刚要走,莫凭澜忽然喊住了她。
她背对着他,心头一喜,难道有门儿?
莫凭澜一改刚才的焦躁,似笑非笑的说:“下个月是大总统的寿辰,按理说你和长安都要去给总统祝寿。”
雪苼神色一凛,“必须去吗?”
他把球给踢回来,“那你说呢?”
雪苼不由得皱起眉头,既然他们都去了那赫连曜自然也去,他不就是想要把自己暴露给赫连曜吗?
难道这就是他要的新筹码?
见雪苼不说话,可看着他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他不仅笑道:“三年了,有些事该洗洗牌了,我是个军人,可不愿意总这样坐以待毙。”
“所以呢?”
“雪苼,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该见他的时候你也逃避不开,而我跟长安之间也势必会因为这次的事件有个转折,你别忘了,何欢儿可一直都没死。”
他说的雪苼并不是全部都能听懂,却总觉得不安,也许是提及赫连曜给她的影响吧。
雪苼忽然想明白了,她冷笑“难道这次沪上之行,你们是想引出何欢儿?而我们,就是你的诱饵?”
莫凭澜很累,他抹抹脸,连眼神都是落寞的,似乎在问雪苼,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三年前,我跟长安说让她呆在我身边,可现在过了三年,她给韩风凛的也守完孝了,我是不是该放她走了?”
雪苼糊涂了,她看着莫凭澜,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莫凭澜笑出声儿,“我放她走,她会不会高兴?”
雪苼道:“这些话,你为何不自己去跟长安去说?”
莫凭澜苦笑,“我不敢呀,一想到她在我身边三年还是没能原谅我,我心不甘。我怕我们俩个人说崩了,我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雪苼神色萧索,“难道这些事还不够你后悔的吗?”
莫凭澜忽然沉寂不语,雪苼觉得自己该告辞了。
刚要说话,她忽然道:“对了,我想借着这次的机会从沪上直接去法兰西看病,让长安和我一起。”
莫凭澜皱眉,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本来还侥幸以为自己好了,可是最近几个月头疼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还眩晕呕吐。我现在有儿子,还想好好活着,你说呢?”
莫凭澜点点头:“你的病拖不得,我会让人陪着你,但是长安不能去。”
“我不想让别人陪着,我想和她一起。”雪苼很坚持。
“她不能去,而且就算我让她去,她恐怕舍不得孩子。”
刚才还说要放长安走,现在又怕她舍不得孩子,莫凭澜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难道他要以退为进,逼着长安离开,从此真的断了对俩个孩子的念想吗?
如果是这样,他也太狠毒了。
但是雪苼又觉得他不会,他恐怕要釜底抽薪,再逼长安一次。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息,莫凭澜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总要走最绝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