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澜在她的贵妃榻上坐下,张口就咬掉了她手里香蕉的一半。
长安气的肝儿疼,伸手就把剩下的半个香蕉扔进了彩色高脚玻璃果盘里。
莫凭澜一年嚼着香蕉一边笑,“在家的时候你也有个贵妃塌,还有一只猫,叫二肥。”
他竟然还敢提起往事?
长安冷笑,“二肥死了,被一碗加了砒霜的燕窝粥给毒死了。”
他的手放在了长安的纤细腰肢上,脸也往她脖子里拱,“长安,对不起。”
这些话,他说了很多遍,长安却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不是不相信他道歉的真诚,而是知道即便知道自己错了,那些事要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以前,长安眼睛里的莫凭澜清傲沉稳又心有城府,现在长安眼睛里的莫凭澜却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手段的一个人。
虽然还是那张皮囊,可到底在自己心里的人已经变了,不,或许是她变了。
她没有刻意去推开他,只是蹙着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莫凭澜,你们之间没有恩义只有仇恨,所以,对不起三字千万别说,让我瞧轻了你。”
莫凭澜似乎很累的样子,靠着她却也没有再做别的,却还是执着的说:“长安,对不起。”
长安心里一下就烦起来。
这个人听不懂人话吗?
她霍的站起来,“我饿了,要吃饭。”
他却顺势躺在了贵妃塌上,跟魔症了一样,不停的再说那句话,“长安,对不起。”
长安看了看旁边书案上那个冰裂纹花瓶儿,差点想要拿起来砸了他的脑袋。
当然,这个不可行,她的手指摩挲过花瓶的瓶口,最后紧紧掐了一下,放弃。
她大声喊着:“陈桥,摆饭。”
陈桥在外头给吓了一跳,长安现在比以前成长了许多,鲜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还以为她跟莫凭澜吵翻天了。
进来看看发现莫凭澜在躺着,也不管长安要开饭,反而去问莫凭澜,“师座,您这是怎么了?”
“莫凭澜摆摆手,没有说话。
陈桥忙说:“我让人给您煮碗醒酒汤,等会儿吴逯的那几个人要怎么安排还等着您的示下。”
莫凭澜冷冷的说:“这等小事问我作甚,寻个由头给杀了。”
长安通体一寒,去看莫凭澜。
莫凭澜却用手挡着眼睛,低低的笑着说:“这个吴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送这么几个人就能得到你的欢喜而疏远我,岂不知如果你真是余小八,他的算盘也会打空。余小八虽然好男风,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他的眼睛的,我所知道的,他也就是看上赫连曜一个人罢了。”
长安皱起眉头。
这个事儿雪苼也提过,但是一语带过她当时也没有细细的想,现在一想到雪苼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情敌,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眉目闪动,忽然对陈桥说:“你真听他的要去杀人?怎么杀?”
陈桥向来不把杀人当回事,他眉目间闪过一丝狠砺,“督帅放心,自然不能便宜了他们。既然是准备来伺候男人的,就送到军营里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长安皱起了眉头,莫凭澜也因为他当着长安说了出来不悦的喝止,“陈桥,胡说什么。”
陈桥耿直,忙低头答道:“师座,我觉得这是对付这帮以色侍人的兔子最好的方法。”
长安却抢先一步说:“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回去侍奉吴逯?他既然能想出这么龌蹉的点子,为什么我们不能以其人之道还回去?”
长安的话让莫凭澜眼前一亮。
他正愁着怎么能把这个油盐不进又蒸不熟煮不烂的混蛋点教训呢。
长安的话让他福至心灵,不仅抚掌道:“这还真是个法子,四个大小伙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