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瑾从他的角度看着尹雪苼。
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个残花败柳,但是每次见到她都比他梦里港岛大学里的尹雪苼要美百倍鲜活百倍。
傅晏瑾这个人从小活的隐忍,他虽然是长子长孙,却因为他父亲妻妾儿女重多,整天要提防着被下毒暗杀,活的比别人更辛苦百倍。
他的母亲教他要懂得藏起锋芒,要对什么都淡淡的不要表现出喜好,所以傅家人眼睛里的傅晏瑾整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是个温润无害的书生,还体弱多病根本就不能接掌晋州。
他去港岛那几年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真名不敢用,但毕竟不用再提心吊胆,他打球读书看女孩,一眼就看上了尹雪苼。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觉得这就是以后的晋州督军夫人,他傅晏瑾共度一生的人。
那个时候雪苼和莫长安是港岛大学一道靓丽的风景,一个火热一个清灵,却都拥有美貌和智慧,是很多男生倾慕的对象。
但是火热的莫长安心有所属,每个月都有个长相妖孽的男人来看她,而清灵的尹雪苼听说也是定亲的。
但是傅晏瑾不在乎,定亲又怎么样吗,凭着他晋州少帅的名头让她退婚也不是不行的,关键是他看的出来雪苼对他有好感。
那个年代自由恋爱在一帮学生之间成了最神秘又最向往的东西,傅晏瑾跟雪苼相处的越来越好,他去买了一枚戒指,想趁着那个寒假来之前跟她求婚。
但是,父亲病重的大事传来,他不得不连夜离开港岛。以后大概有三年的时间他都在和家里的那帮兄弟姐妹斗来斗去,等他真正拿到晋州大权的时候,雪苼已经成了赫连曜的女人。
要是她嫁给了陈逸枫或许他可以横刀夺爱,但是赫连曜,这个兵力权利远远强于自己的人,他没有法子。
他不甘心。曾经一次次冒险,但是雪苼都放弃了他,他看的明白,雪苼是真的喜欢上了赫连曜那个王八蛋。
但是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晋军的普通军装,衣服稍微有点大,就连捆在腰间的武装带也是松松垮垮的,但即便是这样,她的清丽脱俗都掩盖不了。随着她倾身的动作,秀丽的长发盖住半边脸儿,从他的角度只看到秀挺的鼻子和弧度美好的唇瓣儿,他不由得喉头一紧。
雪苼长发一撩给掖到耳后,她的红唇印在茶杯上。却迟迟没有喝下去,唇角兀自在茶杯的边缘弯起,“钟麟学长,我不浪费你的时间,我要救赫连曜。”
傅晏瑾走到她面前,伸手拿下她的茶杯给蓄满,“救他?怎么救?”
“用你最想要的东西来换。”
“我最想要的东西?”
“对”雪苼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她推给傅晏瑾,“我知道你们这些军阀都在觊觎云州云梦山上的宝藏,而我这里有开启的钥匙,我也知道钟麟学长手里肯定也有东西,所以。这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傅晏瑾把玉佩拿在手里捏了捏,“据我所知,这个你在天女会的神坛那里已经毁了。”
雪苼抬起眼帘看着他,“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那个是假的,我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那么做的,至于这个是真假,我想你能看出来。”
傅晏瑾把玉佩推给她,“雪苼,你不用这样。”
雪苼一点都不感动,“怎么?你不要报酬就能帮我救出赫连曜?”
“你也看到了,围困他的不仅是我晋州军。还有中央军,白长卿狡猾的很,我做不到。”
雪苼叹了口气,“原来真是这样呀,我以为钟麟学长能念点旧情帮帮我,看来是我想多了。”
傅晏瑾长腿伸过去,几乎要把雪苼困在他的腿间,“雪苼,求人不是你这样求的。”
雪苼满嘴的苦涩,“是呀,我总觉的学长和别人不一样,你不会拿出被求人的那种嘴脸来。看来我又错了。”
傅晏瑾本来想磨磨他,但雪苼是个生意人谈判她在行。而且在爱情里,先爱的那个势必是输家。他爱雪苼,可是雪苼不爱他,他的一切她都能做到风轻云淡,可是他却不能,他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
不切切实实抓在手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雪苼,”他搓搓手,显然霸道邪魅不是他的本色,对面尹雪苼,他舍不得让她受任何委屈。
“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
“我?”雪苼指着自己的鼻子。
傅晏瑾握住她的手,“嗯。”
雪苼微微一笑,“钟麟学长,你想清楚了吗?我不过是个女人,你为了个女人要得罪白长卿,还可能失去很多利益,这好像不合算。”
傅晏瑾眼睛里的温柔就像漫撒的白月光,“雪苼,几年前我没有能力才错失了你,现在我不会犯相同的错误。白长卿得罪就得罪,军阀之间本就这样,而我的利益……你就是我最大的利益。”
本来达到目的应该高兴。可是雪苼却异常的苦涩。她和傅晏瑾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感情可以用来交换吗?当然不是,可是他竟然答应了。
雪苼把玉佩又给推过去,“你收着吧,既然我说了就要拿出诚意,以后我是你的我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