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祸事未曾临头嘛。”噶禄说道,“我听闻皇上起先意未决,见过太子之后才决定将大阿哥接回宫中的,你看,大阿哥这两次进宫,同太子走得近,太子虽年幼,但是由皇上亲自抚养,心思聪慧,指不定知道了什么。”
噶禄夫人脸色微微发白,她之前只知道儿子受了气,便教了儿子一些阴阳怪气的说词,拿到大阿哥面前,没想到会这样。
“皇上会降罪吗?”噶禄夫人连忙问道,她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忍忍就过去了,左右除了儿子心里不舒服,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当即没有发作,应该是不会怪罪了。”噶禄说道,他对皇上的脾气也算是摸得几分,知道皇上若是一上来没有说出来,日后一般很少秋后算账。
“这也是你的猜测,说不定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呢,只是想念大阿哥了,将人接回去。”噶禄夫人转而说道,她这话并非在安慰噶禄,更像是安慰自己。
噶禄叹息一声,他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不然恐怕为他们家埋下了的祸源吧。
“老爷,皇上让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小少爷赔罪礼。”管家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噶禄一拱手。
噶禄去端茶水的手顿在半空之中,与夫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看到惊诧,从炕上站了起来“人呢?”
“人把东西留下就走了。”管家说道。
“哦,啥东西?”噶禄说道,看向管家的手上的纸袋子。
“奴才没看。”管家将东西呈了上去。
噶禄接过东西后,将竹签上的草绳解开,拉开纸袋,露出里面的糖画。
糖画,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大阿哥和儿子闹腾起来,不欢而散。
噶禄陷入了沉思,皇上的意思是?
本来看到糖画,巴泰兴高采烈,从额娘身边猛地爬起来,拿过糖画,噶禄还在琢磨着康熙的用意,没有防备,糖画轻易就到了幼子的手中。
待看清楚糖画上丑丑的图案,巴泰立马嫌弃地将东西一丢,糖画从炕沿滚落在地上。
薄如蝉翼的糖画立马碎成了几块,沾上了尘土,噶禄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给了儿子一个耳光。
尚在懵逼状态的巴泰先愣了一下,随后哇的一声就嚎了起来,这哭声比下午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噶禄夫人心疼儿子,将幼子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背,心疼道:“区区一个糖画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要真不想儿子玩耍,就不要给他啊。”
看着儿子脸上的红印,噶禄又看看自己的手,心中也有几分后悔,但是他也不想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说道:“就算是一个糖画,那也是御赐之物,被人知道损害御赐之物,这一家子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咱们家里的事情,怎么会有人知道呢?”噶禄夫人被吓了一跳,还是为儿子开解道,“再说,皇上也不会因为一个糖画治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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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禄哼了一声,面色冷了下来,皇上当然不会因为糖画就治罪,但是,有朝一日,要是追究起来,一言一行恐怕都会能被过度解读,成为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你且将他看紧点,莫要过度宠爱,日后若是生出什么祸事,只怕追悔莫及。”
噶禄夫人点点头,应了下来。
噶禄又看了一眼哭声震天的巴泰,心中无比烦躁,抬脚朝外面走去。
“哎,你去哪儿?”噶禄夫人抱着儿子伸长脖子问道,这个时候出门,难道又要去小贱人那儿?
“你管好儿子就行,莫再惹祸。”噶禄的脚步未停,走了出去。
噶禄夫人放下儿子,跟上前,在门口停下来,瞧着噶禄离开的方向,一甩帕子,哼了声,果然去狐媚子那边,又对一旁的嬷嬷不耐烦道:“把巴泰带下去,以后好好管着,莫不要再惹老爷生气,否则仔细点你的皮。”
嬷嬷赶紧应是,抱了又哭又闹的巴泰退了下去。
哭闹的声音逐渐地淡去,整个府上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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