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清了清喉咙,优雅地一抬手腕:
“来,好好扶本小姐。”
卫小姐下了命令,贺玉舟暗藏的心意可算能抬到明面上,他挽住女郎臂弯,扶着她慢慢前行。
“晚上你去书房睡。”
“好。”
贺玉舟求而不得,应得极爽快,与卫疏星同床同枕,得忍受她乱搁的手脚,太不容易。
“你还要反思你自己。”
“……好。”
这次,贺玉舟答得略慢了几息。
这几日,贺玉舟已大抵摸索出与卫疏星的相处之道,得哄着、捧着、劝着,精心地呵护着,否则,便要迎接一顿狂风骤雨。
贺玉舟自知身为人夫的责任何在,无非是尊重与关怀,忠贞与负责。
而一想到要与脾气招人头疼的卫疏星共度一生,他心底便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滋味。
*
回贺府的路上,夫妻间虽不像来时那样“恩爱”,却也和和气气。
夫妻俩商量着,敲定了明日回门的礼单。有几样东西在大库房里,不放在兰苑,得去问贺意嵘索要库房钥匙。
贺玉舟顺道去向母亲请安,问卫疏星是否要同去。
“我不去,我没睡够,想补觉。”卫疏星不重视给婆母请安的事,她的亲娘都没享受过她日日请安的待遇。何况贺意嵘已叮嘱过她,不必每日都去。
抬头看了看天色,贺玉舟道:“你白天若睡得多,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睡不着那就不睡嘛,我还有好多话本子没看完。你不要管我。”不该管的瞎管,该管的置之不理,这人怎么这样多事?
她不让管,贺玉舟就真不再言语了,万事随她心意,还能给自己减轻几分麻烦,何乐而不为。
卫疏星慢慢褪了衣裳、卸了钗环,并不管贺玉舟是否离开。
等屋子里当真没有人影了,她却突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片刻都耽误不得,必须现在就嘱咐。
女郎抓起外衣,胡乱朝身上一挂,迈开腿往外追:“贺玉舟,贺玉舟,你快回来!”
她着急时,嗓音会变得尖细,这几句唤如一条无形细线,牢牢缠住了贺玉舟的腿脚。
他再不能动弹,唯有看着卫疏星衣袂翻飞、长发飘飘地奔来。
臂一展,贺玉舟稳稳接住她。
“明日回门,我有话要嘱咐你,你要记在心坎里哦!”
贺玉舟容色稍沉,真是不像话,半披着衣裳、散着头发就跑了出来,若有外人在场,岂不是……
忽的,他沉着冷寂的心无预兆地浮起,又重重落地,一起一落、一搓一磨,点燃了他耳后根的温度。
女郎鹅黄色的裙摆,半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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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一拂,掠动兰苑小竹林梢头的片片竹叶,搅出簌簌的声响。
不知是谁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贺玉舟屏住气,抱起女郎,大步向卧房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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