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赵丹确信了,如今谁才是大魏第一权臣。那么合作便水到渠成了。
这合作自然是互惠互利的。赵丹从他这里能获得的很多,可对容洵来说,从赵丹这里能得到的才是他最想要的。
想及此,容洵不禁有些感慨,云宋还是太年轻。若不感情用事,这事情会来的更简单。
正想着,容洵察觉到骤风驾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应该是快到相府了。
外面传来骤风的声音,“大人,前面有个人。看着像是皇上身边的易姑姑。”
“哦?”容洵微微挑开帘子,果然是易兰。
马车停下,易兰瞧了是容洵的马车,便跪了下来,“丞相大人,奴婢有一事相求。”
容洵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她跟前,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容洵,大魏的丞相,并不是什么大善人,不是谁跪到跟前,求什么便是什么的。
等他走到了台阶之上,突然听到易兰在后面喊道,“奴婢有个秘密要告诉丞相大人。”
容洵的步子并没有因此而停留。
易兰着急喊道,“是有关小王大人和皇上的。”
那双脚终于停了下来。
易兰十分紧张的看着那个人。
终于,她等到了那人淡淡的传来一句,“到我书房来。”
易兰终于松了一口气。
易兰起身,骤风领了她去了书房。
易兰站在那里,等着容洵换了常服过来。
容洵在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在跟前,微微抬眼看着她道,“若非你是皇上身边的侍女,这个时候,你该去相府地牢说话。”
只这一句,叫易兰已经出了冷汗。
容洵的威名她一直都听过,却从没有过什么接触。今日才知道什么叫不寒而栗。
易兰屈膝道,“多谢丞相。”
容洵却道,“不要急着谢。鉴于你要与我说的话,便是不去地牢,也该做些什么,好让我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易兰微微一怔,脖子边却突然一凉。她身体一颤,看到那明晃晃长剑抵着自己。
骤风语气凉凉的传来,“刀剑无眼,别伤了姑姑。姑姑只管好好说话。”
易兰咽了一口唾沫,正要开口,容洵却先道,“你先说说,要求我什么事。我好估量你说的事是否值当。”
易兰便道,“我有个弟弟在牢中关着。”
“你想救他出来?若是罪有应得,我便不会帮。”
易兰忙摇头,皮肤触到那利刃,瞬间流了血。她再不敢乱动,因为一心想着自家兄弟的事情,便也顾不上脖子上的疼了。
她道,“他做了错事,但也是被人诓骗。他要在牢中做十年的牢,本就是罪有应得。只他天生患有喘急,在牢中那样的环境中,时常发作,生不如死。我这个当姐姐的没什么本事,自知他不能释放。只求让他能换个环境,又或者能有个大夫能查看一下。好保他一条命他日能够出来。奴婢只这一个弟弟了。”
说完,便簌簌落下泪来。
这人世间的疾苦容洵看的多了,心早就硬了。不是他无心,只他这些已经给了自己认定的家人,再给不了旁人。这份心,也是有限的。
容洵道,“何以求到了我这里?”
易兰不敢有隐瞒,道,“奴婢兄弟就关在高大人看押的牢中。皇上说情,让奴婢去看了一眼,才知道了兄弟的现状。奴婢求了,他们无人理我。尤其是奴婢这等身份的人,便是连高大人的面都见不到的。后来,后来听闻高大人与丞相关系匪浅,便求到了丞相这里。”
容洵去打量了一下易兰。
她倒是不蠢。如她所说要拿王誉和云宋的事情来交换,也只能找到他。高显是万万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的。
她看似胆小懦弱,实则胆大心细,知道察言观色。
容洵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岩州那处朝廷正在开采铁矿,需要大量的劳工。让你的兄弟去那处干活,一日三餐,还有一些工钱。等那边结束,还可算将功折罪,兴许能早几年放出来。”
易兰一听,感激涕零就要跪下。但有了先前的事,她只好继续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