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齐聚的后宫妃嫔们也有些慌乱,为首的皇后娘娘从最开始期待,到后面失落,表情就跟刻在脸上一样忘了掩饰,容嬷嬷忐忑着心掐了皇后一下又一下,用气音提醒道:“娘娘,表情,表情!”
皇后疼得瞪了容嬷嬷一眼,旁观全程的路奕一脸没眼看的撇开视线,低声问:“欣荣,没事吧?”
虽然确定小燕子从头到尾没碰到欣荣一根头发丝儿,应有的关怀路奕还是要给的,情绪价值也是价值。
欣荣摇了摇头,眼里闪烁着为母则刚,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永琪我没事,孩子也没事,谁也别想害我的孩子。”
路奕胸膛发出闷闷的声音,“嗯。”
他们回到永和宫,愉妃娘娘急得要哭,从凳子上弹起来迎上去。
“永琪,快,扶欣荣坐下。”
“欣荣,额娘陪老佛爷念完佛经,一回来就听说你在宝月楼的遭遇,可真是吓坏额娘了。”
欣荣对上愉妃眼底真实的关切,嘴角绽开笑容,“额娘,您别担心,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永琪将我护得很好,那个人只害到了她自己。”
“那就好,万幸你和孩子都没事!”
愉妃示意屋内下人都下去,抚着胸口叹了口气,“额娘防着皇后送来的布料香料,堆在库房角落一丁点都不敢用,就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万一。”
“没想到想害你,另有其人。”
愉妃一字一顿说完,看向路奕,话里带上一丝威严,“永琪,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不会心软吧?”
突然被提名的路奕愣了一下,面对两个女人的注视,坚定回答道:“不啊,怎么会。”
路奕正色道:“额娘,皇阿玛已经处置了小燕子,我这次真的没求情。”
愉妃半信半疑的看了路奕一眼,在欣荣身旁落座,问道:“永琪,你皇阿玛是怎么处置小燕子的?你跟额娘说说。”
“流放。”
路奕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两千里,日夜兼程的流放过去。”
“两千里?”
愉妃若有所思,目光落到欣荣微微鼓起的肚子上一凝,“那也便宜她了。”
路奕道:“再怎么样,以后也眼不见心不烦了,皇阿玛口谕,凡是福尔康的妻子子女,均不得入宫,您想想,以后是彻底清净了。”
愉妃露出欣慰的笑,给欣荣捋了捋头发丝,道:“这倒是,额娘现在啊什么都不求了,只等着欣荣顺顺利利平安生产。”
“额娘。”欣荣低头笑,摸了摸肚子里的小孩。
养心殿,皇上望着桌上一堆奏折呆坐,太监进来禀报,“皇上,郎画师郎世宁求见皇上,此刻就在外头。”
“让他进来。”
郎世宁颤颤巍巍往地上一跪,“臣郎世宁叩见皇上。”
皇上起身,走到近前去扶,“你这是做什么?朕不是特许你按照自己国家的规矩见朕就好了吗?不用下跪的。”
“皇上,臣有一不情之请,腆着老脸来了。”
皇上眼底幽深,放开了扶着郎世宁的手,缓缓背在身后,“郎世宁啊郎世宁,朕把你当作朋友……也罢,朕今日就听一听,你这不情之请,到底是什么事情。”
皇上转身去到龙椅上坐下,一双眼睛辨不出情绪,“不要让朕为难就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