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里,少女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提着那只黑色头盔。
她没有任何犹豫,将那头盔往地上一扔后,便直直往羌晋的方向走过来。
“Sir?”
下属察觉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几乎全都转头看向羌晋。
可这个时候,羌晋恨不得他们一个个直接全都消失,“闭嘴!”
留着干净寸头的男人,浓眉上那截疤痕沾着猩红的血,他脸上厌烦和暴躁的情绪让几个下属顿时都噤了声,不敢说话。
看着姜见月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按照预想的那样过来救自己,羌晋此时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他不确定刚才姜见月在车里看了多少。
但是他很清楚,谁都不会相信——
此时这几个人围在他周围、任他差遣的场景,会是他被逼到绝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哪怕他身上确实是有着很严重的伤口。
短短的几步路,每一步都好像踩在羌晋的心防边缘。
羌晋看着她逐渐靠近自己,最后停在自己的正前方,当着他的面,挂断他们的通话,又将手机放回兜里,他有种自己即将被审判的感觉。
这感觉实在是煎熬,羌晋到底还是忍不下去,他选择主动出击:
“姜见月,你听我——”
“啪!”
可打断他施法的,是姜见月一个响亮的耳光。
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打得羌晋措手不及,他被扇得头往一边偏去,耳朵都有些嗡嗡的响。
“whatthehell…”
旁边那几个西方男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不看,这么好的热闹浪费了。
看吧……他们怕今天的这场雪就是人生最后的一场雪了。
最后,几人为了自己的明天着想,彼此心照不宣地转过身去装聋。
于是,在这冰天雪地中,那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微妙诡异,是仿佛死一样的寂静。
姜见月平静地看着面前那个可以称得上是狼狈的男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湖水般深不见底。
她冷静地开口:
“羌晋,你怎么不去死?”
她的话,像是刚才那道耳光一样,又重重给了羌晋一巴掌,刮得他生疼,羌晋有些头晕,但还是尝试开口跟她解释:
“你听我说,我不是——”
“啪!”
可接下来又是一道重重的耳光。
羌晋感觉先前才被他压制下去的血腥味,顿时就涌上喉头,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