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暴戾的吼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砰”的踹门声。
医生低头看着,只觉得脚下踩着的瓷砖都跟着一震,像是下一秒就会碎掉。
他眼神流露出了几分绝望。
——他也要碎掉了,谁来抱抱他。
“郁簟秋,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地叫骂声,门也被一下又一下地踹得颤抖着。
“让人把门打开。”
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伤口,并且换了一身衣服的男人,重新恢复了往日里那散漫却又不失矜贵的模样。他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抬起手随意地挥了挥。
“是。”
于是,被踹得摇摇欲坠的门终于得以喘息,而门一开,外头的燕治乾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身上只随意地换了套黑衣黑裤,未吹干的狼尾碎发还一络络地垂在脸庞,来人脸色铁青、双眼通红,还没走到沙发那人面前,拳头就已经先举了起来。
“郁簟秋!”
燕治乾才凶狠地喊出这个名字,从始至终一直守在房间里头的保镖就上前几步,伸手拦住了他。
“你真的很吵。”郁簟秋懒懒地抬起眼皮,狐狸眼没什么精神地看着他,神情有些倦怠。
和游轮上那失控的模样不同,此时的他又回到以往那对什么事情都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模样,姿态慵懒而又闲散。
他的颧骨上还带着青紫,像是白玉瓷上骤然出现了一抹裂痕,嘴角旁也挂着青,因为肤色冷白,还隐隐可见淡红的血丝。
这些都是刚才和燕治乾扭打后的伤。
只是有一个伤口却不是。
那就是那还暗红着的,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的嘴角——那是刚才强吻少女时,被她咬伤的。
只不过相比之下,这伤口显得微不足道极了。
“燕治乾,刚才那一拳是我没注意让你得了手,算是我的一个教训。”
“但是现在,你要是还想要动手……”
郁簟秋微微侧过头,长久泡在海水中,皮肤还有些皱巴巴的指尖,拈起桌上的一杯热茶,举到面前。
他轻轻地吹了两下后,送去一个凉薄的眼神,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
“可别忘了,这艘游轮是谁的?”
“所以,谁能从这里走出去,是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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