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宋彻看着一干大臣在那商议着如何治理水患。忍无可忍的他发了大火。大臣们立刻不敢噤声,一个个低着头,缩着脖子,生怕天上突然砸下来一口大锅。
宋彻要被气死了。
年年拨款,年年水患,他活脱脱成了一个冤大头。
人遣散了,景宁帝把沈冽给请了过来。
带兵打仗他有经验,治理水患他不是内行,是以一直没有叫他。
沈冽刚到紫宸殿外,就觉得氛围不大对。
伺候在宋彻身边的内侍官上前道,“皇上今儿个发了好大的火,就差杀人了。”
沈冽已经听闻水患一事,道,“他是皇上,若为了此事拧下几个人的脑袋也不为过。”
内侍官暗自脊梁骨发凉,他差点忘了站在自己跟前的是赫赫有名的杀将。
他杀人直接用拧,内侍官觉得脖子上顶着的脑袋顿时不太牢靠了。
沈冽问,“皇上在哪?”
内侍官道,“皇上此时在暖玉阁。”
沈冽点头,打算去暖玉阁。
内侍官忙在前头引路,路上弓着腰忍不住又道,“其实皇上今日发火也不全是因为水患一事。昨儿个夜里皇上做了一场噩梦,醒过来精神一直不大好。半夜里把钦天监都叫来了。”
沈冽皱眉。
至于做了什么梦,内侍官不知道,更不敢打听。
到了暖玉阁,内侍官便停下了,对沈冽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请进,奴才在外候着。”
沈冽举步进入了暖玉阁。暖玉阁建在水榭旁。穿过暖玉阁,沈冽看到宋彻站在栏杆前,附手看着前方。
沈冽走过去,拱手行礼。
宋彻微微侧目,道,“你来了。”
沈冽走过去,与宋彻并排站着,道,“水患的事情皇上也不必如此忧心。”
宋彻道,“叫你来,不是为开导我的。”
沈冽不语。
宋彻转过身来在栏杆前的长凳子上坐下,又叫沈冽也坐下。
沈冽坐下,问道,“皇上想叫我做什么?”
宋彻道,“自古以来,湖广熟,天下足。是以我自登基以来,一直没有动那里。唯恐动了,根基不稳。可这几年来看,不得不动了。连着几年的水患了?修了几年的堤坝,还是念念溃坝,年年朝廷拨银子。这哪是天下足,天下都要跟着穷了。”
宋彻又忍不住吐槽道,“那些大臣,说来说去都是些屁话,那些话我都听了好几年了。借这个机会把他们骂了一顿,心里舒坦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