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文成知道他说的是谁。
此次查账,庞副董提拔的亲信被连根拔起,因为这层关系,庞副董的位置岌岌可危,历行之趁机娶了庞璐安,对他们两个,是双赢的局面。
“二哥别急着替别人讨人情,管管自己的事儿吧。”
他微顿,“我不明白。”
话音刚落,秘书叩门进来,凑在他耳边,“市局让您尽快回北边配合调查,与齐婧华的死有关,好像还有洲南的工程款,还有…”
他音量愈来愈低,近乎气音。
历行之抻衣摆,镇定自若,“阿成,是你吗。”
“是。”
他没想到历文成会直接承认,一时没接话。
男人垂眸,“哥。”
历行之搁在膝盖上的拳头骤然握紧,胸腔剧烈震颤。
会议室里有几分诡异。
阿权招呼秘书退下。
大门无声敞开,又合上。
桌面上一摞资料里,夹着鉴定中心的报告。
历文成盯着信封边缘,深吸气,“这是我替母亲,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
入夜八点,北方冷气钻入骨缝。
阿权臂弯挂着大衣,亦步亦趋,“历总,您肺炎还没好,别着凉。”
历文成还是在南边的穿着,衬衫领口大敞,弯身坐进车里,“让保镖汇报位置。”
“上飞机前汇报过了,太太在公馆。”阿权边说边拨号码。
男人脸色沉重如黑夜。
车子上路,前座没了动静。
他忍耐到极点,“通了吗。”
阿权声音里有几分慌乱,“没…我给家里打。”
车厢内气温猝然降至冰点。
历文成大力扼紧座椅边缘,手臂丝丝缕缕青筋鼓胀,胸口如撕裂般剧痛,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领队从未有过失联状态。
“赵姨!太太呢!”
“太太下午说出去逛花园,还没回来呢,出什么事了?”
阿权来不及多说,紧接着继续联系领队。
手机忽然震动,历文成低头,屏显是周贺年。
他手指在轻轻颤抖,接起,贴到耳边。
“阿成,不用找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