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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调查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不太一样。对,就是那支口红。那是一支TBU春季限量黑管唇釉,玫瑰主打味,据我说知非常受欢迎。当时抢购的时候,我就没抢到。按照常理来说,这支口红应该不属于奥琳娜使用的范畴,但它却被随手丢在了化妆台上,有近期使用过的痕迹。所以我把它挑出来送进了实验室。”
艾米丽的意思其实很清楚,她认为那支口红不是奥琳娜·艾迪生使用的,而是凶手翻查了受害人的梳妆台,找到了一款他或者她——但十有八九是她——喜欢的口红,并自己使用了一下。
可能这就是女生吧。
瑞德想。
至少让他去调查奥琳娜·艾迪生的话,他是肯定不会发现什么口红的。
艾米丽说完后,就是瑞德和高登讲述他们调查到的线索了。
听完高登的详细描绘,罗西有些愤愤不平:“你们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吧,这种线索都能被留下。我和摩根就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半路上车还坏掉了一次。”
最后是霍奇给调查行动补上最后一块拼图,展示了实验室加急送来的两份调查报告。
两份调查报告非常雷同,将本就扑朔迷离的案情推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烟嘴和口红中提取出来的DNA在基因库中很快就找到了匹配者,但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因为匹配出来的,就是原本的受害者。
是的,烟嘴中的DNA属于利安德尔·克里琴斯,而口红中的DNA也属于奥琳娜·艾迪生。
看完报告,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两份报告似乎在告诉众人,他们一天的调查全都是白费,根本毫无用处。
即使坚定如罗西,都忍不住有点丧气:“看来,我们得重新找突破口了。”
瑞德却不认为他们调查到的线索毫无用处,甚至,他感觉这些看似无用的线索其实是解开谜团的钥匙。
“如果DNA匹配不到相关人员,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找不到下一条线索在哪里。现在这些证物里有死者的DNA,却恰恰帮我们打开了视角。”瑞德语速非常快的讲述着自己的观念:“我们不该被死者所影响,而是要看整个案件的合理性,你们都陷入思维盲区了。”
大家听到他说话,都打起精神来,JJ还笑着催促:“那快说出你的天才推理,帮我们打开思维盲区。
瑞德面对JJ的调笑,忍不住抿了一下嘴,然后才继续讲述。
“我们从头来梳理整个案子,就先以利安德尔·克里琴斯为例。他正处于休假中,驱车来到海滨别墅,期间做了一些基础的安全防护。然后前天上午去租赁公司租了一架游艇,准备出海游玩,但他没有提前做任何准备工作。然后他就在昨天凌晨死于自己的度假别墅之中。”
“根据报告显示,游艇上的烟嘴是他本人丢下的,也就是说,在前天下午到昨天凌晨期间,他独自一人驾驶游艇前往费城或者与费城同等距离的地点,回程的时候,没直接开回纽约牙买加湾的码头,而是停在了距离另一位死者凯文·德·昆西所在地特伦顿很近的海岸边。”
“而在游艇停泊处,我发现了一串脚印,和利安德尔·克里琴斯的脚印是不匹配的,也就是说,游艇上一定有个未知人。”
瑞德说到这里,其他人也渐渐反应过来了。
霍奇说:“瑞德你的意思是,凶手和利安德尔·克里琴斯认识?他们一起在游艇上待过?”
罗西否认了霍奇的推论:“这种可能性太低了,而且和我们掌握的很多信息对应不起来。”
高登突然开口:“瑞德,你的意思是,利安德尔·克里琴斯从来没上过游艇,对吗?”
瑞德点头:“从前天利安德尔·克里琴斯在租赁公司手里拿到游艇钥匙开始算起,一直到昨天凌晨,这其中一共差不多是十个小时。而从牙买加湾码头到费城,开游艇所要耗费的时间,是四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来回需要九个小时。这还没算洋流逆行的减速,从租赁公司到码头耗费的时间。”
这么一算,整个案件就显得非常古怪了。
利安德尔·克里琴斯不会开个游艇到费城,然后什么都来不及干就又回来,还没有把游艇彻底开回码头,而是停在了半途中。最后再紧赶慢赶的回家变成尸体。不,按照时间来算,他根本来不及回到家中,就已经死了。
“有没有可能利安德尔·克里琴斯在凶手驾驶游艇前,曾去过游艇上,留下了烟嘴。或者,他的确驾驶游艇去过费城,但凶案的第一现场不是他的度假别墅,而是他死后被搬到了那里的。”JJ给出了两个非常合理的假设。
摩根皱眉反驳:“根据现场鉴证报告来看,利安德尔·克里琴斯死于他处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死者不是他一个,六个人的情况很相似,相互印证来看,他们的居所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艾米丽则声援JJ:“但,就像是JJ说的那样,利安德尔·克里琴斯很有可能提前去过游艇,留下了烟嘴,干扰了我们的调查方向。”
瑞德听着同事们的推理,欲言又止。
高登注意到他的神色,温和的示意:“瑞德,你有话就说吧。”
“我刚刚特意向利安德尔·克里琴斯履历上的紧急联系人,也就是他的联络员问了个问题。”瑞德环视了一圈:“他的联络员说,利安德尔·克里琴斯为了保持身体状态,是烟酒不沾的。”
摩根扶额:“我们还真的走入了思维盲区,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