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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受害者都有死亡后被收藏欣赏最后再被遗弃的迹象,能做到这点,他一定有一个十分安全的据点,这个据点十有八九就是他的家。如果他有亲人,那么无论是长时间不回家,还是在家中藏东西,都十分不方便,所以他是独居。”
“喜欢肢体并且为之付出行动的凶手,基本上在幼年之时,会有虐杀动物的表现。这种人在心理上是拒绝任何人靠近的,所以他们也都会有社交障碍。而在幼年期表现出虐杀动物的性情,父母却没有带着去看过心理医生从而让他发展成如今的模样,一部分可能是经济出现问题,另外一部分就是夫妻感情不好或者是对凶手太过溺爱,从他独居这部分来看,有可能是父母出了一些问题。”
“至于精通绘画或者摄影这件事,你可以看现场照片。虽然弃尸地点十分随意,但是弃尸地点的背景却一点都不随意。沼泽地这里,是潜水最清澈的地段,周围没有垃圾或者是浮萍水草,草木茂盛,我想如果没有尸体,在阳光下一定是一副非常美丽的景色。废弃工厂虽然破旧,但是地点却是铁扶梯一旁,落满灰尘的机器,神秀的扶梯,掉落在一旁的零件,随便一拍,就是一副大工业时代风格的照片。停车场墙壁上的涂鸦,公园中园丁修建的园艺灌木和远处金黄落叶的飘舞……无一不展示着,他并不是随意丢弃尸体,而死把尸体当做展览的一部分。”
我有些咬牙切齿的接过话题:“这个凶手还真是浪漫啊。”
“实际上,他很聪明。他躲藏的方式并不复杂,如果是一般的人,即使知道该怎么做,也很难去做好,总归会留下蛛丝马迹,但是他却瞒过了警方,瞒过了鉴证科,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继续他杀人的勾当。如果不是绝顶聪明,又怎么会做的如此天衣无缝。而聪明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思考模式,在他们的认知中,人命是令自己达到目的可以随时取走的东西。跟他们这种人生气,最不值得。”
说完这些,斯潘塞最后停顿了一下,说:“凶手对男性的手感兴趣,这源于刺激性的快感。虽然不是绝对,但是我直觉,他有可能是一位同性恋。不过这一点非常不确定,也有可能在他生活的过程中,曾经有一位男性角色给了他相当大的冲击,所以最后演变成如今的情况。”
我说:“嗯。我先把事情和吉尔商量一下,有了新进展再通知你。不管他是什么人,现在他唯一的身份就是连环杀手。任何可能我们都不会忽视错过。”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仔细叮咛了这一句之后,犹豫了一下,斯潘塞说:“诺曼,也许这就是属于尤利注定的结局,是命运对他的仁慈。”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也许吧。”
有一件事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对斯潘塞说过。
就是尤利在我名单上的位置问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分辨这件事所彰显的到底是什么。
自从尤利开始逃亡,正式被通缉,他就从身为家人朋友的白名单,变成了代表‘危险’的红名单,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经历,名单的变化。
红名单所代表的危险,是针对所有人,还是仅仅针对我?尤利对我来说是危险的,是因为他残暴的个性,还是因为他本来对我就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这个问题我根本不敢去想。
所以鸵鸟似得把头埋在了沙里,然后选择了不去看,不去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
直到我接到了露西娅的电话,第一时间去看灰名单。
尤利塞斯的名字高居榜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最高点,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放弃思考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就如同斯潘塞说的那样,每一个连环杀手,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我们可用去触摸他们的思想,却不能去身临其境的换位思考,用自己的逻辑是想不通他们的所作所为,而等你真正想通了,也许自己就万劫不复了。
涉及到遗传基因研究的我,更明白遗传的力量,我和尤利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也将会接受他遗传给我的东西。
所以,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自己都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尤利。所以,我不会冒险真正去理解尤利,我只要知道,谁杀了他,并且把那个人找出来报仇就好了。
随即,我将斯潘塞的侧写分析告诉了吉尔,何瑞修也在旁边听着。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目标,但是想要找到这么个人,无异于天方夜谭。”何瑞修说:“不过,你的朋友的确很厉害,给我们排除掉了很多错误答案。”
吉尔说:“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有什么进展?”
何瑞修没有卖关子,而是十分爽快的把他组员的发现告诉了我们:“嗯。刚刚我的组员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你们跟我来。”
我和吉尔跟着何瑞修来到了尸检房。
艾莉丝·伍德,一位拉丁裔的尸检官,她正在和尸体对话:“亲爱的,你的表情,到底想要说什么?放心,我会找到你留下的谜题。”
表情温柔,神态安详,就好像那不是尸体,而是她的朋友一样。
感觉毛毛的。
而何瑞修却很亲密的和她打招呼,似乎对眼前的人尸对话司空见惯:“艾莉丝,情况怎么样?”
艾莉丝说:“刚把最后一位小可怜整理好。”
然后何瑞修介绍双方见过面后,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之上。
“你发现的异常到底是什么?”
高挑的美人穿着手术服,面色严肃,郑重其事的对何瑞修说:“你也知道,11个受害人的致命伤多种多样,并不相同,但是唯独没有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