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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不好意思的冲老木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老木,这个碗……你还是让串子出门去镇上的杂货铺买一摞吧,咱家的碗,已经跟木桶同归于尽了——你帮把手,把他抬到床上去。”
老木这才看到小夭背上背了个乌漆嘛黑的叫花子,不由得很震惊,嘴里喃喃道:“碗没了,你倒是捡了个无主的叫花子……你这生意做得,怎么想怎么都亏得慌!”
老木虽然嘴上抱怨,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协助小夭将叫花子抬到了床上,串子和麻子听到动静围了过来,串子看了下叫花子的脸,诧异道:
“怎么个回事啊六哥,你救人还看脸啊?这脸明显比身上干净啊?你给擦啦?”
小夭没有搭理他。
麻子这边已经伸出手,去掀开了叫花子的衣服,只一眼,就惊的围观三人组唰的一下后退三步,通通吓得不轻。
小夭也给吓了一跳,只见涂山璟胸腹部,是没有一处好皮肤,有鞭伤,还有烙铁烙过后的焦黑的血痂,薄薄的贴在肋骨上,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露出里面的骨头。
他的腹部还有被刀割伤的数道伤口,张着嘴,那白花花蠕动的东西,更加清晰的出现在小夭的眼前。
小夭不由得一阵头晕眼花——这浑身上下的伤,在剧中见了都觉得瘆得慌,更别提如今清清楚楚完完全全展露在她面前了。
她现在不由得佩服原主的圣母体质,这都能下得去手?
“哎呀,他的腿骨似乎长歪了!”老木喊道,他是没敢往他身体上面的伤口的瞧,就往下面大腿那块溜了一眼,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这明显是被人打断了腿,没有医治,任由骨头歪着长,所以这才畸形了!小六啊,这得敲断了重新固定,这样才能长好啊!”
麻子串子听了,更是觉得瘆得慌了,三个人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问道:“敲断?你来?”
“不不不我不敢!”
“这还得是我六哥吧?”
小夭腾时一个激灵,她回过头看着三人,努力平息着自己内心的紧张,道:“你们傻了是吗?他都伤这么重,你们还要现在敲断他的腿,让身体继续超强负荷,供出血运去滋养断腿?他都这样了,暂时就别给他的身体增加负担了!等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处理长歪了的腿吧!反正腿骨即使歪了但目前看也是愈合了,毕竟比起腿,保命才是第一位的!”
小夭看剧的时候就觉得原主处理方式不对,涂山璟都这样了,还给他伤上加伤,干嘛啊,就是为了体现出涂山璟心志坚定,善于隐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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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原主就是个颜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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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道:“你说的对,现在确实不宜再给他添新伤,那……你是真的要管到底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施刑者估计就是为了折磨他,他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并不是你我这般低等神族,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小夭回答道:“想清楚了,老木你去准备药膏和汤药,串子去烧热水,麻子整些白纱布来。”
几人看着她麻利儿的吩咐着,都知道她是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切准备就绪,老木串子麻子他们三个对涂山璟身上的伤着实发怵,少不得小夭亲自硬着头皮来。
幸亏身上有原主潜意识的医术,虽然小夭目前是被涂山璟身上的伤给惊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把他的伤包扎的严严实实,处理妥当了。
小夭虚脱的坐在床沿,串子连忙端了干净的热水给她净手,她洗干净手,擦干,那边老木已经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过来。
“你累了,我来喂他喝药吧。”老木看着小夭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心疼的对她说道。
小夭摇了摇头,接过了药碗,道:“不用,我自己来。”
这必须得自己来,一会儿还得往汤药里滴自己的血呢,虽然原主跟老木他们生活了几十年,但她根本就没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血是灵药,可以医治任何的疾病。
老木见劝不住,便叹了口气,和串子他们一起离开了,此时屋子里就剩下小夭和躺在床上的涂山璟,小夭将药碗放在床头案上,又探头向窗户看了一眼。
窗外暮色四合,厨房炊烟四起,看来是老木他们在做饭了,小夭确定没人往这边瞧,于是拿起了一旁桌上她切割药皮的小刀。
小夭是怕疼的,她拿着小刀往自己手腕上比划了好几下,才下定了决心,一刀下去,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艾玛,真疼,这神族的体质虽好,但疼起来也跟凡人没什么区别啊!”小夭抱怨着,一刻也没敢耽误,将手腕对准药碗,淌了一些血,才用刚才给涂山璟包扎伤口时用剩下的纱布,在手腕上缠了两下,端起药碗,用小勺子往涂山璟嘴里喂,一勺下去,基本上就从干瘪的嘴角流了出来,是一滴都没喂进去。
小夭想了想,暂时放下药碗,去柜子拿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回到涂山璟身边,蘸了药水,一滴一滴的滴进他的嘴里,这可比用汤勺喂药更困难,是个漫长的活计,非常考验耐心。
小夭往涂山璟嘴里滴着药水,发现这样喂,他是可以慢慢的吞咽下去,不由得松了口气,想起原剧情,忍不住抱怨出声:
“我都不知道原主怎么想的,既然救了你,一开始就应该在汤药里滴血了,怎么还过了一夜,看你为她挡蜡烛躺下来的油,才下定决心救你呢?如果一开始就不是真心,不理你不就行了,折腾大半天,把自己累的半死,结果心里还信不过你,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