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牧又问道:“那他是你亲人?”
曹性又摇了摇头。
郑牧的脸色陡然一变,嘴角旁的那颗大黑痣一起一伏,叫嚣至极的骂道:“那关你屁事,趁本少爷心情好,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关我屁事?
曹性低念了一句,随即笑得更加玩味起来:“那就说点正事。”
“刚刚你撞翻我一坛酒,又该如何?”曹性回头看了眼摔碎酒坛的地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起来。
郑牧看着曹性身后马背上那些香烛、缟素,满不在乎道:“你那酒不就是准备给死人喝的吗?”
“死人就不是人了?”曹性脸上的笑容一滞,反问了一句。
郑牧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下就更加烦躁了,当场用手指着曹性的鼻梁,恶毒无比的骂了起来:“你们这群贱民,死了就死了,骨头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行,一群废物还用得着拜祭吗!”
郑牧的这一番话,彻底让曹性失去了理智。
我们就不是人爹生娘养的了?
你们吃喝玩乐的时候,我们却在浴血沙场!
我们用命保你们荣华富贵,到头来就该被你们贱民贱民的叫?
曹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拳挥向郑牧的胸膛,怒吼道:“直娘贼,我草你姥姥!”
郑牧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倒飞出去,臀部与硬实的地面石板来了个重重的亲密接触,随即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郑牧压根儿就没想到曹性会向他动手,他可是郑家最宝贝的二少爷呐。
另一旁只顾着殴打的随从们听到这声哀嚎,立马停手转过身来,个个心里头是‘扑腾’一声,忐忑不安,郑牧居然在崞县让人给打了!
表情痛不欲生的郑牧指着曹性侯成两人,怒火冲天的朝众随从吼道:“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往死里打!”
曹性将手指节瓣了瓣,一咬牙,直接冲向了那群扑来的壮汉,心里道了声:头儿,对不起,你让我不要在崞县跟人动手,我没能做到。
…………
未时末刻,吕布等人已经抵达崞县西郊,并且开始扎营。
守卫崞县的士卒有一千七百余人,由横都校尉郑攸管制,驻扎在东郊。
吕布目的只是在崞县驻扎一晚,并不想与郑攸发生矛盾,等将士们祭拜了父母亲人的亡灵之后,便行离开。
对于鲜卑人屠杀马邑的事情,吕布一直愧疚在心。倘若再不让这些失去亲人们的士卒祭奠一番,吕布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吕布刚将自己的营帐搭建完毕,远方一匹黑色骏马飞速疾驰而来,很快就冲到了吕布面前。
马背上那人直接翻滚下马,也顾不得口干舌燥,万分急切的对吕布说道:“将军,你快去救救曹性吧!”
此人正是从崞县一路疾奔回来的侯成。
在这支队伍中,若单论武力排名的话,吕布当之无愧的排在首位,接着是宋宪、魏木生等人,至于曹性,几乎已经排到了尾巴。
以曹性战五渣的武力,能在平峰口和黄凉道两役中存活下来,简直是感谢老天爷的不杀之恩。
也正因为如此,吕布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心头才会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吕布翻身上马,没有一丝的犹豫,铿锵有力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一切事务暂由魏木生接管,侯成、宋宪,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