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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烛火望着眼前一身血污的男人,就算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浑身是伤,但身形依旧挺拔,脊背挺直。
如雪中青松一般,一身正气,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白青葙与他大眼瞪小眼,两人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究还是白青葙没了耐性受不了这死寂的氛围,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青葙,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名字?好久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久到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他叫什么来着?
“无忧——”一道清越的男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刺目的白光中坐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模样。
“我的名字?”对面男人的微弱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淅沥的雨声盖住,白青葙只看见他的嘴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能大致凭着他的口型判断他说了什么。
好奇怪,他怎么好像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样子?
只见男人皱着眉头,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片刻之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无忧,姑娘唤我无忧便好。”
白青葙暗自咀嚼着这个名字,无忧,没有忧愁,还算是个好名字。
无忧透过朦胧的烛火看向白青葙,他记得她,她是白家那个为了男人离家出走的任性小丫头。
烛火下,面前少女一双明亮清澈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闪烁,偶尔闪过的狡黠更凭添几分灵动,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巴掌大的小脸,一对小小的梨涡在脸颊若隐若现,褪去了些小时候的骄纵与稚气,看起来似乎稳重了许多,不过也清瘦了很多。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简陋的屋子简直连白家的柴房都不如,空空荡荡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无忧有些不满意地皱眉,看向白青葙的眼神带上了不赞同。
原来让这个小丫头哭着闹着要来的地方就这样?
这些年断断续续地醒来,听路过的人也谈论过这剑宗,听说是个有名有姓的大宗门,怎这般寒酸,就让门下的弟子住这样的地方。
白青葙被他莫名的眼神弄得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上有什么吗?他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被他这样看着,她竟莫名地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对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她在心虚些什么?
这样想着白青葙立刻瞪大了眼睛,挺直腰背,目光炯炯地盯着无忧,试图在气势上压倒他,让她显得不那么没底气。
无忧看她这幅斗鸡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扯起一个弧度,却扯动脸上的那道疤痕,还未浮现的笑意因为疼痛,立马转变为一个狰狞的表情。
一道闪电适时地出现,伴随着雷声,他的表情看上去极其地凶恶,吓得白青葙一下跳起来,将身后的凳子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