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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菁无疑是十分信任朝阳的,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只是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有种危险将近的感觉。
“因为你思想过于敏感。”
闻言正儿八经地反思了一番,她得出结论:“我觉得可能多少有点儿被害妄想症吧,思绪一紧绷起来,我看谁都像是要害我。”
朝阳:“……那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哈。”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不是那味道,沈菁振振有辞为自己辩解:“死了这么多回,有点儿病不是很正常吗?精神多少有点儿不正常才是正常的吧,这都不应激的话,才说明那个人本来不正常吧。”
好像,有点儿道理?
这个时间走去医院也不是不行,她完全可以笃定谢殊均不能按时下班,但是又好像没有必要。
朝阳无语:“那你是准备去医院等着?还是说顺便看个病打发下时间?”
噎了下,沈菁抻着脖子倔强道:“虽然我可能是有病,但你不能说我要去看病。”
“哦,这话听起来感觉你的确是有毛病呢。”朝阳回答得不紧不慢。
真不可爱,心里嘀咕着。
朝阳斜睨她:“我听得见。”
沈菁抬头视线往上一扫,随即收回来看着印在地铁玻璃上的自己:“我知道啊,不然我刚刚一直是在跟鬼心电感应?”
这种话,当然要说给本人听了,它听不见的话她还不兴说呢。
翻了个白眼,朝阳懒得跟她扯,没再说话。
地铁行驶在幽暗的隧道里,除了在车门开启的地方里侧挂着广告牌外,其余都是看不见前路来路,整个隧道里唯一明亮的便是这六节车厢。
她站在车门前,透明的板子隔开了她与坐在邻边的人,从玻璃的倒影能清晰地看见周围的情景。
无人挨着她,而不得不说,这带给她安全感。
她并没有忘记刚刚那股令人颤栗的寒意,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对一切要靠近不靠近的人都抱有警惕。
沈菁是相信的,这世界上好人比坏人多,她从不怀疑世界上的真善美,然而,她和谢殊均的敌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它操控着一切,连那些坏人都只是它提着线的工具。
她想活着,想要谢殊均活着,想要和谢殊均一起自由地活着。
这一点,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不会妥协。
从地铁站出来,抬眼便是门诊大楼,白天的医院门口永远不缺人间气,生老病死的地方却让沈菁情绪平缓下来。
“所以,你这么早来干嘛,又准备怎么打发时间?”朝阳看她缓了口气的样子不由得询问道。
沈菁摸出手机一边给谢殊均发消息说一声免得两人待会儿错过了,一边敷衍道:“随便逛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