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掐她脸:“什么叫不务正业,谢医生就是医生。”
转个方向,背陷进靠枕里:“那爸爸问你干什么,你还能跨行作业?”这话是在质疑他,并且毫不避讳。
谢殊均接受了她的质疑,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当医生就准备一辈子都是医生的,公司的事他不准备插手。
“不能,所以我告诉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问我没用。”
沈菁点点头,眼睛落在电影上:“对嘛,你不要去干预爸爸的工作,不帮忙就算了,可别去添乱。”
抬起胳膊从她脖子后面穿过搂住她,她看着电影,谢殊均看着她:“你可真是爸的贴心女儿。”
她注意力原本已经放在电影上,听到这夸奖,分散回来骄傲地晃晃脑袋:“那可不。”
谢爸爸林妈妈都是超好的人,比她小时候想要的爸爸妈妈还要好。
揉揉她脑袋,再怜爱地吻过发顶:“好,小棉袄,快看你的电影。”
沈菁是在认真看电影,而谢殊均是完全没有看进去。
这个夜晚,不知为何,许多事情都莫名挤作一团,可是,在他看来,那些事情明明不该有任何联系。
从那个晚上那个房间里,游礼跟他搭话想要谈公司的事,到沈菁谨慎地观察探究众人,然后到那短暂却难以忘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窥视,还有与窥视几乎同时出现的、沈菁强装镇定之下的僵硬紧张,还有结婚这件事,游礼只跟沈菁说了恭喜……
潜意识和直觉将这些事连接起来,他不会觉得这些大脑深处的感知会无的放矢,关于这背后的东西他隐隐有预感,必然是巨大而汹涌的暗流。
那么这种压迫感十足的预感之下,即便是无的放矢又怎样?仅仅是从那晚窥得一丝的“阴谋”和沈菁惊惧的反应来看,谢殊均也不可能能够任由这种可能性存在却置之不理。
尤其是那些像是发生过,又偏偏没有记忆的对话,以他和爱人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似乎在提醒他,记起来记起来……
可是,他有忘记过什么吗?
谢殊均陷入沉思,他虽自诩不是天才,但也不太谦虚地自认为还算聪明,至少记忆力还不错的,哪怕高中毕业十年了,也没见得减退。
那么他真的有记忆丢了吗?
在心底一次次反问,企图攀住一丝记忆的纤维便往上爬。但他的记忆严丝合缝的,每一处都能与另一处衔接,并无遗漏。
想要放弃,身体拉响的警钟却一遍遍重复——有的,他有遗失的东西。
大脑的理智和深处的意识之间的矛盾搅得他头痛。
他相信自己的头脑没出毛病,也相信自己的潜意识和直觉是有所暗示,可问题是这两者跟对抗一样又在互相反驳。
谢殊均有一种感觉,这是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事实上却连是什么、跟什么有关都不知道。
不,也不是全然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