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又说。
林清弦鼻子一酸。
“臣的确一直仰慕贤妃娘娘风姿,可那又如何?自不量力罢了!”卫辙不再看她,摸了摸杜蘅被风吹凉的小脸,“今天只是个巧合,也让贤妃娘娘看看阿蘅在我处很好,等她再长大些想去哪边都可以,随她选择!你我之间以后不需要再巧合,娘娘保重!”
杜蘅快哭了,凑上去贴着卫辙的脸,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摇着头连声道:“不要不要,阿辙不要!”
卫辙转身离开。
“哎!”卫拭想去追,又放心不下后面正被皇帝卡脖子的楚天娇,踌躇了一下,还是留下了。
林清弦泪流不止。
“他平常不这样,也许只是伤心了。”卫拭趴在木栏杆上,“这样子说也不过只是想让他自己死心而已!”
他没有看她,像是在絮语。
“他养着阿蘅,看到阿蘅就会想到您,看一次,心便会疼一次。所以有时间还是把孩子接走吧,放过我弟弟!再这样下去,我怕他受不了。”
“既然缘分已尽,就如他所说,各自安好,最好不过。”
有细细的风吹来,流泪的脸又干又疼。
一声叹息飘荡在风里。
林清弦悲痛难抑,一双温暖的手自身后将她抱入怀中,脸埋进蓬松干燥的柔软毛领里,掩去她的失态。
楚天娇一脸轻松,看来谈的还不错。
她对卫拭说了一句:“阿拭,稍等,我有话跟清……跟贤妃娘娘说!”说完就清等着林清弦发声。
燕诸扫了她一眼。
滚。
“还是改天再说,你们忙,我们先告辞了!”
楚天娇接收到讯息,忙拉着卫拭走了。
林清弦缓过来,蹭了蹭鼻子。
“没事了。”
燕诸牵着林清弦冰凉的手走回亭子里,安坐下来,将她的手拢在手心哈了几口气:“过两日去西山温泉!那里有天然的泉眼,寒冷冬日里还是泡泡温泉比较好!”
“嗯。”
她垂下眼帘。
“冷吗?”
她摇头,往远处看去,湖面上有一条小舟,船上一个蓑翁,撑着蒿,推着细细的波浪前进,孤独而自由。
林清弦往前,抱住了燕诸。一剎那的愣神后,她被他紧紧抱住。依偎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可靠,让她舍不得放开。
于他怀中,汲取一点点温暖,让支离破碎的自己,多少好过一点。
马车上温暖,杜蘅有点昏昏欲睡,正好卫拭决定谈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方才都说了些什么?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啊!”楚天娇想起来,“没什么啊!他就是让我好好生活!”
“还说要给我赐婚!”
当然并没有,她一个罪臣之女,哪有资格让皇帝赐婚?果然卫拭不信:“就你?他不打死你就是仁慈了,还给你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