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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
虞迟的状况并没有怎么变好,他仍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魂游,发呆,听着皮带摩擦的声音陷入迷茫。
人在放空的时候反而不会烦恼,因为脑子是恍惚的,当清醒过来,虞迟才会为此感到烦躁不安。
他疯狂的想要逃离那片灰暗,可灰暗会变成影子跟随他奔跑的脚步延伸,无论他怎么拼命跑,脚下仍然是一片灰暗。
他每天都在担心会被陆时深看出太多端倪,于是一次又一次吃安眠药,让自己至少在陆时深怀里的时候,是安然入睡的模样。
心理医生给的药也在按时吃,可能见效没那么快。
好在情况没有再继续恶化。
而且,值得高兴的是,最近也有不少好事发生,自从海棠杯奖项公示后,尽管还没有正式颁奖,虞迟已经陆陆续续收到好几个舞团抛来的橄榄枝。
‘如韵惊鸿’反而没有动作,这和当初舞团直接赶他走有很大原因,虽然虞迟和冯倩如的师生关系摆在那,可舞团还有其它高层,拉不下面子主动找虞迟是一定的。
但只要虞迟说想要回去‘如韵惊鸿’,舞团高层自然一万个愿意。
虞迟也在考虑,这些天有舞团邀请他去参观,看了一个又一个舞团,虞迟心里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想成立自己的舞团。
这不是一条简单的路,以他资历,只是冠军头衔是不够的,还需要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磨练。
虞迟洗漱时也在想舞团的事,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路。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邻居大婶打来的。
“喂,婶?”虞迟好奇的接起电话,邻居大婶一直有他电话,但实际上几年都不会打一次。
“小迟啊。哎呦,还好打通了,我还怕你换号码了呢。”电话里,邻居大婶松了口气。
“没换,婶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前段时间你不是搬家去别的地方住了么,我就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回家了。”
“没啊。”
“哎呀,那还真可能是遭贼了!”邻居大婶着急道:“昨天晚上我听到你家一直叮叮咚咚响,还有走路声,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当时我也睡下了就没多想,以为是你回来了。可今天越想越不对劲,你这总不能大半夜回家找东西吧?”
虞迟皱眉:“我知道了,婶,谢谢你,我今天有空回去看看。”
“好。”
挂断电话,虞迟拿着手机沉思,进贼?他家里穷的叮当响,连电器都是用了十年的老旧东西,这贼也太会挑了吧,整栋楼里挑了一家最穷的。
‘咔哒---’卫生间房门被陆时深推开,陆时深刚起床,只穿了条裤子,没穿上衣,懒洋洋的进来就从后面抱着人。
虞迟感觉背后像是趴了一只大狼狗。
这只大狼狗还总用脑袋蹭他,蹭得人脖子痒:“一大早的,干嘛呢?”
“没干嘛。”陆时深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双手绕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