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迟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这个声音,噢……是昨天送他回家的小崽子,他将饺子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问:“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酒吧里问的。”陆时深没想到对方真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沉默了两秒,道:“晚上9点,酒吧。给你药费。”
“今天啊?今天我在酒吧没活,不去那,改日吧。”他漫不经心的说,其实压根没想过要医药费,毕竟算上包扎和药钱,统共没超过一百块,他就算再囊中羞涩这点钱还不至于非要不可。
而且,他每周只有两三天有在酒吧的工作,其余时间,还要忙别的事情。
“那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话虽这么说,但陆时深语气阴沉沉的,似乎是对他刚刚的拒绝有些不满。
这时,站在餐桌旁的宋婷婷看到桌上放着一个没洗的砂锅和碗筷,主动道:“迟哥,我帮你把碗筷洗了吧。”
虞迟顾不上电话里的人,赶紧按住了砂锅边缘:“不用,你坐着去,这些我一会自己收拾。”
“好吧……”宋婷婷遗憾的缩回手。
电话那头,陆时深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能谈论洗碗筷的事情,那就证明虞迟现在是在家里,一大早的就带女人回家……
虽然他听不出来那个女声是谁,但联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直觉对方可能是周恒阳的那个倒霉前女友,脸色一沉,语气更加沉了几分,对着电话里的虞迟说道:“虞迟,昨天脑袋上的那一下是没把你敲清醒是吧?”
虞迟这才想起来电话里的人,听着那头略带不爽的声音,他没做回应。
电话里继续传来陆时深的警告:“姓宋的和周恒阳现在还没断干净,你要是不想出门就挨揍,就管好自己,少招惹别人的女朋友。”
“好的。”虞迟愉快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他本来就和宋婷婷不是那种关系,自然不会把小朋友的警告放在心上,当听玩笑似的敷衍过去。
另一边,坐落在城市繁华中心的一层豪华住宅里,陆时深茫然的握着手机,有种一拳揍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觉得自己也有病。
周恒阳的那堆感情烂债关他屁事?就算真被撬了墙角也是那傻逼自己作的,他掺和个什么劲。
还有药费,人是周恒阳打的,他连帮凶都算不上,就该让周恒阳自己去还!
这么一想,他郁结胸口的那团火气总算是消了几分,穿上外套,拿起放在墙边的吉他出门。
黑色的奔驰一路疾行至音乐学校,楠大音乐学校是一所有着浓厚历史的音乐大学,前身是文艺学院音工团,几十年来培养了一代代杰出的音乐家。
车缓缓停入学校附近的停车场,陆时深背着吉他步入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