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他说的确实没错,他们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只不过,李晟没想到那日来解围的竟然是闻姝身边的大宫女海棠,告诉他闻燕雪在何处,助他混入醉花阴的也是海棠。
这么说来,闻姝定然是知道自己与她兄长之间是怎么回事。他细细想了想以往与闻姝可有什么过节不成?
李微那么喜欢她,就差没给她封个皇后做了,他更不会主动去得罪她。无冤无仇,也不曾卖过她人情,她此番举动,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当李晟的目光不知第几次瞟向书案时,闻燕雪将他的脑袋拨了回来,他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几封书信上,“想知道那是什么?”
李晟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吗?”
闻燕雪道:“那就要看你如何表现了,若能哄得我开心,我就告诉你。”
李晟想了想该怎么哄才能让闻燕雪开心,他将脑袋靠在了闻燕雪的肩头,清淡的发香和拢在衣间的沉香令人陶醉。
闻燕雪身子一僵,他清了清有些发痒的喉咙,把自己的长发从李晟手中解救了出来。
李晟长舒了一口气道:“你的酒还在吗?”
他指的是那坛埋在树下的离人归。
闻燕雪道:“你想喝酒了?”
李晟咂咂嘴,确实有点馋了,“不知侯爷可愿赏我一杯酒喝。”
“想喝就跟我来吧。”闻燕雪牵紧了他,两人从后院牵了玄素出来,轻车熟路地驭马上街。李晟见他越行越远,不由得疑惑道:“这酒你埋哪儿了?”
闻燕雪不假思索道:“在北山。”
七年前的事情,他仍旧记得一清二楚。
放眼望向西山,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玄素在长街上驰骋,来往行人皆躲避着。两人骑马出城,一路来到了北郊。
山顶狂风烈烈,整座北山披上了晚霞。北山上种满了竹子,玄素走进一片竹林后,两人便下了马。闻燕雪牵着玄素,神情难得有几分不自在。
李晟道:“你的酒埋在了哪里?”
闻燕雪顿了顿,说道:“我埋在了一棵树下。”
李晟放眼望去,一顷碧波竹海,哪里有什么树?
“那时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竹子,只有几棵树,几块石头。”
李晟一直觉得时光并未过去多久,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矣令稚儿变作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新叶催陈叶,芳林化作桑田。
闻燕雪从玄素身上解下锄头,扛在肩头,漫步在竹林中,去寻找他当初埋酒的地方。
萧萧竹叶落下,风吹动着他的长发。李晟跟在他身后,见他寻了一会儿,在一块山石旁停下。闻燕雪将长袖卷起,衣袍下摆掖入腰间,抡起锄头就开始挖。他的动作很好看,双臂挥动,牵动着劲瘦腰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