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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执愣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樊老每次叫他去办公室时的认真,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也依旧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尽管他并不需要这份关切,但还是将这份人情记了下来,成为他在这个学校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他不太能理解这样认真负责地批改敷衍至极的作业是究竟是什么心情,甚至是直接照搬答案的作业也是批改得一丝不茍,只是感觉心头被沉重得撞了一下。
依旧是上演了无数次的戏码,那说话的人被身边的人碰了一下,两人往余执这边看了一眼就心虚地收回视线。
余执突然明白了这丝诡异的气氛从何而来。
暖
煎熬持续了一节课,余执不知道自己明明应该习惯了的气氛,为何现在却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他最终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教室,拿出一张卷子,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开来。
“执哥,出来一下——”梁伟利在后门处探进来一个脑袋,用称不上是气音的极大声音冲正在做题的余执喊道,引起周围人似有若无的注意。
余执笔尖微顿,神情闪过一丝抗拒,他抬头往那边望了一眼,却在毫无意识间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余执站在门口,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梁伟利和神情复杂的程翔,心中别扭至极,当即转头就准备离开。
程翔却在这时开了口:“我信你。”
余执刚抬起的脚步顿住,堪堪落在原地。
说不上在听到那一句话时,心中究竟闪过多少复杂的情绪,余执竟然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
他缓缓转头,眼神毫无闪避地看向两人。
梁伟利挠了挠脑袋,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解释,最后,他终于开口:“是这样的,我上次不是跟你提到过上一个后门生干了些傻逼事嘛,因为印象实在太深了,所以现在又出了点事,大家无法避免地就往你身上想了。”
说完见余执眉角微微有些皱起,梁伟利赶紧放快语速强调,“当然我们绝对没有不相信你,他们有那样的猜测,无非就是不了解你罢了,我们几个和你踢过球的都还是很相信你的,只是微微有点动摇罢了……”
程翔终于还是听不下去梁伟利那诌来诌去、情商全无的话,一巴掌捂住他的嘴,转而开口对余执道:“樊老最近一直在准备一片论文,结果被判雷同,职称没评上。”
“另一个教师好像有些什么后台,最后还和樊老原创的文章雷同,你又刚好从这个关口走……”程翔卡了下壳,又换了个词继续道,“未经考试就进了一班,加上最近还平凡进出樊老办公室,所以引发了一些猜测。”
“所以他们怀疑是我偷了樊老的成果。”余执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没想到余执说的这么直接,程翔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