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丝诚意都没有,李晟与他无话可说,这里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转身正要离去,闻燕雪又叫住了他。
李晟再度回首,无奈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闻燕雪忽略他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包袱,问道:“你要回宫?”
李晟裹紧了自己的包袱,凝重地点点头,不知这人又要做什么妖。
闻燕雪的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嘹亮的口哨。顿时,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在李晟惊恐的目光中,怒骂与惊呼齐飞,越过营房的墙院从另一处传来。
在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后,一个眼熟的马头拱开了小院的门,鬼鬼祟祟地看着两人。
李晟:“……”
闻燕雪扯着他的包袱皮将人拽到身旁,李晟不解道:“侯爷你这是……”
“顺路。”他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捎你一程。”
李晟这是第一次骑马,玄素用马眼斜睨他,不屑地打着响鼻。这马竟然还会瞧不起人,李晟看了看拉着缰绳的闻燕雪,这马如此行径,好像也是有缘由的。
玄素身形流畅优美,腰身像是弹簧,胸前的毛发宛若变换的流云。它似乎知道自己的能耐,便收敛了步子,稳稳地在大街上跑着。李晟坐在闻燕雪身后,对这一次体验感到极为新奇。到了宫门口不远处,闻燕雪纵身跃下,他将着力点放在左腿上,骑马的动作竟也不难看,潇洒俊逸得很。
李晟接着他手上的力道跳下马身,他顺手拍了拍玄素的身子,笑道:“多谢。”玄素高傲地扬着头颅,还是不理睬他。李晟跟闻燕雪道过谢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脚下仿佛生了风,不一会儿就走出去好远。
闻燕雪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手指捻动着,似是在回味残留在手上的余温。
二皇子不知是不是放弃了,没再派人监视他,他想做贼一般,胆战心惊地回了梧桐苑。见到阿兰后,母子二人俱是欢喜非常。他兴致勃勃地将发生在南衙禁军里的一些趣事讲给阿兰听。他的母亲专心地听着,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宫中也发生了许多事,阿兰捡要紧的事说与他听。一向专宠后宫的文怡皇贵妃被罚了俸禄,禁足三个月。缘由是后宫不得干政,她却汲汲营营,借用手中的权力,从宫中给母家传递消息,不成想却被安陵王的人发现了。闹到皇帝那里去,吃亏的自然是文仪皇贵妃。这件事看似是在严教后宫,惩戒嫔妃,可李晟倒是觉得这像是李凤起特意做的一出戏,为的是给闻燕雪出气。
阿兰拉着儿子,爱不释手地将他上下瞧了个遍,她柔声道:“我给你做的护膝呢?怎么没有戴在身上?”
李晟神色一僵,支支吾吾道:“七哥见着喜欢,被他拿去了。”
阿兰没有将他的异样放在心上,她点点头道:“小素若是喜欢,我改日再给他单独做一对。”李微的表字是小素,他嫌丢人,平日里不许旁人这么喊他。
阿兰亲自下厨,按照中原的习俗,为李晟包了一顿饺子。李晟在禁军还得当值,在宫中待了一夜,第二日早早地便出宫了。寻常的路只走到一半,他看到二皇子领着几个太监守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闻燕雪坐在宫外不远处的茶摊附近,早市胃开,街上空荡荡得没几个人。一个卖面的老丈出摊时不由得多看他了几眼,这么漂亮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他坐在那儿,薄甲上覆盖了淡淡的一层霜,就连长发也被染就了霜雪颜色。
老丈忍不住搭话:“等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