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古别一眼认出来,这些符箓都是在一日之内画好的。
朱砂新鲜,黄纸崭新。
然而在一日之内,他们的监控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
即使监控看不见,古别当日是留了行令符在柱子上的。
行令符不会打扰到人的正常活动,但如果有了阵法、符箓的力量加入,行令符可以瞬间捕捉到。
当初古别留下行令符的目的,就是给自己留了一线反击的可能。
行令符是混在阵法之中的“奸细”。
是足够让古别在紧急时刻强行将阵法掀翻的符箓底牌。
古别有些忧心起来,手指不自觉绞在了一起。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纠缠在一处的两只手都笼罩压住。
楚秦遇目光放在监控上,轻声道:“专心看,等着你带我们破案呢。”
古别立刻专心看了起来,发现那人只在正尊周围十米的范围里贴上了符箓后就收手了。
他重新回到神像之中,再出来时端了一杯水。
监控只扫到了边角一瞬,楚秦遇看见里面是泛着灰黑斑点的浑浊水液。
还不等他嫌弃皱眉,就看见那人端着那杯水,踩着神像的底座一步一步爬上去,把水倒进了神像其中一个手端着的碟子里。
那里位置高,从底下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什么。
古别不理解,符箓燃尽后得到的灰泡水确实有一些奇妙的作用,但是他把水倒在那么高的地方是要干什么?
最后,那人又套上了一套风格迥异的长袍衣服走了出来,诡谲的金属面具随着袍子的兜帽一起将他的身材与面容都笼罩起来,让人看不真切。
似乎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人将神像后拉出的位置弥补好,有阵法的效果,确实一瞬间恢复如初,让人看不出这里还能格外打开。
然后他整理衣袍,最后规规矩矩的跪在了神像面前的蒲团上。
神像如此宏伟浩大,金色的身躯泛着金润的光泽,高高在上一般。
正尊不同于其余的神像都是低着头俯视周边蝼蚁,这座神像高高通出二楼去,面容是正的,带着笑的。
却不对着任何人。
他穿上了祭祀的衣袍跪在那里,渺小到连神尊脚下的高台都触摸不及。
“他这是……在干嘛?”古别有些不解。
从这人的各种动作和行为来看,他不一定是神像的供奉者。
他把神像当作死物来看待,没有一点恭敬和尊崇。
然而他准备良久,就是为了跪在这里?
这个问题得不到解释,古别转而看向楚秦遇:“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现在就要去吗?”
楚秦遇看着那人的动作,思索片刻。
“我们先不要动,我通知景七和景允先过去蹲点。”
“如果这真的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传教活动,那么受众还没有出现。”
“我们要搞清楚受众是因为什么选择了相信他,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古别点点头,他是绝对信任引导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