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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醒了吗?”他问
大晚上被叫走加班的大理寺少卿顶着个黑眼圈,摇了摇头:“还未,不过大夫说是这两日的事。另外,微臣已经去卫行所说的那片郊外野地查看过,确实是有打斗过的痕迹,也发现了现场留有同样款式的暗器。”
今日已经是十九日,楚微清也是刚刚上完朝回来。手中一堆杂事还未处理,虽有方君宜帮忙处理积压的奏折,但还是难免有些焦头烂额。
他十五那日已经派人前去天关城查看情况,快的话今晚就应该能回到京城。
派谁去支援天关城的事,到时候再做决断。
但现在,有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他问方君宜:“要不要去抄家?”
那几个武将的罪证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不过是还未抓拿归案罢了。此次先拿冯彪为首的几人开刀,也算是杀杀那群人的气焰,别成日拿边关做文章。
方君宜疑惑地望着他:“我去作甚?”
楚微清神神秘秘,俯身在方君宜的耳边说道:“那姓冯的便是当时急着查抄你们家的其中一个。”
还坐在一旁誊写卷宗的大理寺少卿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这两人甚至没搞上就这德行,搞上了那还得了?
虽然他说得很神秘,但方君宜根本不接招,他将自己刚刚看完的奏折放到一边,又摸了一本新的摊开,根本连个眼神都欠奉。
朱笔重新沾了朱红色的墨,在折子上留下一行俊逸的字迹。
“要这么说,”方君宜想了想,“您也跟这个案子有关系,那是否臣妾也一并将你记恨了?闲得慌就滚去跟罗大人一起整理卷宗,别再这里瞎闹腾,还有一桌子奏折呢。”
楚微清没有被他吓跑,甚至觉得他养熟了之后的反应颇有趣味。
不像这京中之人的心思,人均九曲十八弯,好没意思。
方君宜真的很想告诉他腹诽自己的时候离远一点,他真的能够听得到,别有事没事都想这么些怪事。
在场的人,包括一直在跟卷宗作斗争的大理寺少卿,都察觉到了方君宜的不耐烦。但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此刻却像是个瞎子似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黏的更紧了。
他故作委屈:“那孤的朱笔都在你手中了,诚意还不够吗?”
原本对着那堆请安奏折就烦的方君宜此刻真的很想骂人:“论歪曲事实还得是您,我一个人做三份工,只有一份月银,你怎么不说给我加点薪?”
忘了这回的楚微清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毕竟这确实是他的问题,光顾着让马儿跑,忘了给马儿喂草。
他眼珠子乱瞟,瞥见了少卿悄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卷宗,心里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