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成婚了吗?”
沈煌乐怔了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聂思远在说自己的弟妹:“哪有姑娘往那种地方去的,你弟弟问的好奇怪,差点让我以为他老婆是个男的。”
“呵,要怪只能怪我家那个太浪,天天在外面招蜂引蝶,害得我男的女的都得防。”
封琰冷笑,十分反常地当着聂思远的面说出这种有点粗鄙的话,不过聂思远却没敢发火,只是咬着唇悄悄地在他腿上踹了下,耳朵通红。
萧扶光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像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几个人在赌坊打手的带领下来到了举办祭典的地方,此时天色尚早,太阳正从海平面上升起,将碧蓝的海水镀上了浅浅的金色。
巨大的白玉天后像伫立在海天之间,与之前地宫中的伐楼那和银月骨都不同,神像洁白无瑕,在流光中庄严而神圣,法相慈悲,只是看着便让人自残形愧,生出跪下去忏拜的冲动。
张海鬼身上的戾气在这片纯洁神圣的气氛下都被削减了许多,他手持祭祀的祷文,声音洪亮肃穆,震颤人心,而在他身后海鬼坊的所有人都虔诚地跪在在天后面前,祈求平安护佑。
整个祭典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让所有人都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本来所有的过程都很顺利,然而就在祭典刚刚结束的时候,一个穿着护卫衣服的人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还没等开口嚷嚷,就被聂思远一把抓住。
那人大惊,聂思远朝着他摇了摇头,张海鬼同样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目光冰冷,带着无声的警告。
小护卫没敢再出声,直到张海鬼完成了祭典所有事情,遣散了所有人,这才脸色阴沉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怎么了?”
张海鬼沉声问道,心里已经有所猜测,那小护卫脸色惨白,眼中弥漫着强烈的恐惧:“二当家的,胡齐被人杀了!”
张海鬼神情突变,突然目光不善地转向了聂思远四人,在场地只有他们几个是外人,在他心里这几人的嫌疑也最大。
沈煌乐苦笑着摊了摊手,对他这态度倒不意外,毕竟这人在道上是有名的护犊子,他的那群兄弟也对他忠心不二。
“二当家,胡奇是你护卫首领,我可没那个本事杀他,我们几个从进来就在一起,从来没离开过。”
张海鬼瞥了默不作声的萧扶光一眼,抱了抱拳:“既然出了人命,总归要有个交代,几位可否暂时留下来,等我们查探清楚再走?”
对此聂思远正求之不得,刚要点头,封琰却率先开了口。
“宋极乐可在你这?”
张海鬼诧异地看向沈煌乐,点了点头:“他确实在我这,不过因为他坏了赌坊的规矩,所以就把他关起来了,怎么,你们要见他?”
沈煌乐低声道:“二当家,不瞒你说,我这位朋友病得很重,是特意来找宋极乐看病的,之前赌坊的亏损我想办法给你补上,能不能先把人放出来?”
“无妨,反正亏损的钱也是算在你账上,你不计较那我这边自然可以放人。”
张海鬼答应地十分痛快,不过又露出稍许迟疑:“虽说道上的兄弟们都知道不能在徐县动宋极乐,但他坏了规矩,之前为了小惩大诫,我让人把他扔进海鬼雾林了,估计没那么快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