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车文星压低声音问道。
陶玉京把耳朵收回来,微微皱眉,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妙。
他离远了墙壁,才小声地同车文星说道:“隔壁没有人。”
车文星本来紧张的心听到这句话后松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许是隔壁正好没有住人,你太紧张了。”
“可是我们上楼的时候你可有听见别人说话?那老伯说这里已经快住满了,按这家官驿的规模来说,少说也能住上千人,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么说是安静得太过分。”车文星没有经历过京城的波诡云谲,但被陶玉京提醒之后也很快反应过来了。他把自己下摆的衣袂揣在腰间,对陶玉京说了句,“你等着”。
就从后墙的窗户翻了出去。
陶玉京在屋里等着,只听见微风吹过枝繁叶茂的树木间造成的沙沙声。没一会儿,车文星从窗户翻回来了,头一句话便是说:“这里不对劲,我们得赶紧走。”
说着就把包袱挎在自己肩上,要拉陶玉京走。
“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车文星说着,就感觉自己汗毛立起来了,刚才顺着墙晃了一圈,那种诡异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
陶玉京没动,“恐怕我们现在不是那么容易出去了。”
车文星骂道:“老子就是卖人肉馒头馅,这地方居然比老子还坑。”
近乎上千的考生去哪里了?
陶玉京不相信驿官有那么大的胆子,堂堂官驿竟然能让上千名学子凭空消失。陶玉京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发生的那场大火。
正是秋闱的前一个月,那时他在家中看书,听见外面响起的喧嚣声便出去看,谁承想城南角燃起熊熊烈火,几乎照亮了京城的夜空。虽然后来扑灭了,却也造成了近乎一条街损失。
不过那时的那场火并没有波及官驿,官驿所在的位置离那条街还有两座桥的距离。
考生们难道被关在这条街上吗?陶玉京觉得蹊跷,几乎上千的人,如果被关起来了,来来往往的人怎么会听不到,而且人又是怎么运过去的呢?
“来来来,往这边走。”门外又响起了那个老伯的声音。
陶玉京和车文星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往门边走去。
他们透过门缝,看见又有两个人被引着上楼来,但是陶玉京只看见两人的背影。他们被安排在最左边的那间房,而后老伯下楼,临了还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车文星缩回脖子,“你看到刚才那老家伙的眼神了吗?怎么那么渗人。”
“看到了。”陶玉京看着打开的窗户,“文星哥,我们翻窗逃走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