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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展示他宁折不弯的气节,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陶玉京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被带到了里屋,看起来应当是鸿及法平时的睡房。和外面没什么差别,都是一股死气沉沉的味,因为缺少阳光,所以大白天的也需要点蜡烛。
昏黄的光线照在那两个小童煞白的脸上,更让人不忍直视。
“我不会逃跑了,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为什么选我?另外鸿及法逃出去后干什么?”
鸿及法的房间有一方软塌,上面放着一个小几,两个小童脱了鞋跳上去坐下,然后齐齐地看着他。
“?”这是邀请他也去坐的意思吗?陶玉京踌躇片刻,也坐在了小几的一侧,三个人这样,还真有点市井闲人聚众八卦的味道,不过就是少了点瓜子,还有幸好这里就他们三个人,不过换了外人来看,这间屋子里影影绰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男人还有两个面容煞白,模样僵硬的小童,只怕吓都要被吓死。
“那日宰相林立诚来找先生问你的事,先生算出你是死而复活,借尸还魂的奇人,百年也难得一遇,所以当时便觉得引你过来,借用你的身体。反正那也本来不是你的,先生这具也不差,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子欢说。
陶玉京看着自己垂在两侧的头发,委实理解不到那八个字。
子乐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光洁如新,只是它并不映出它所照到的景象,而是仿佛湖面一般,流淌着阵阵微波。
“这是天机镜,先生临走时和我们交代了,如果你在这里待着实在闲得无聊,可以看看他在做什么。”
陶玉京忍不住腹诽,那还真是要谢谢他的好心的。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闲得无聊了,分明就是这两个小童子想看看他们家先生在干什么。
子乐的手抚上镜面,就好像有一阵清风吹过,镜子上的水波被吹开,里面的人像渐渐清晰。
子欢找了个没点燃的烛台,将镜子靠在上面,以方便他们三个一起看。
鸿及法扛着车文星,走得……很是扭曲。
他应当是不习惯这么好用的身体,毕竟七哥那个强健灵活的身体,和他自己这个阴暗爬行都费劲的身体相比,实在是两个极端。
车文星被颠簸得悠悠转醒,看见自己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飞快地移动时,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吱哇乱叫。
“文星哥,是我。”鸿及法这样说道。
陶玉京看着,心想,口气学得还挺像。
“啊,是玉京兄弟,你怎么来了,我们这是去哪?”
“我从鸿及法手里把你救出来了,那个人简直没有人性,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救出来的。”
陶玉京实在被鸿及法的厚脸皮折服,这人怎么狠起来自己都骂。
他看了一会儿,鸿及法无非就是带着车文星这看看,那瞅瞅,新鲜劲十足。想着自己刚到七哥身体的时候,也忍不住到街上乱窜,对比来看似乎自己也并没有好多少。
难怪鸿及法说他在里面闲着无聊可以看看他,毕竟他在外面干的事也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