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让人羡慕了!
七茜儿吧嗒下嘴巴:“这团头当的实在~膘厚实的……给个老爷当都不换啊。”
百如意噗哧笑出声:“恩,就是挺好,除这些,家里吃吃喝喝,家常的都有人送,劈柴果蔬,也不多,就一把柴一捆菜,见天有人来,我娘那是赚一文就是一文,她也没地儿花钱去……您知道的,她出门就有人请,吃了人家的还有钱拿回来。”
七茜儿听得心旷神怡,只觉着自己姐姐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却说陈大胜在棋盘院那边用了晌午饭,回家手里依旧提着筐子,一个里面放了一个小睡孩儿回来的。
七茜儿接过筐子放炕上,就笑说:“这是相中他们姨母这个筐了。”
“啊~!”陈大胜也是无奈,坐下让小厮脱靴,等换了软鞋站起来才无奈道:“也不知道咋想的?抱出去跟杀了他们一样,人是死活不出来了,费劲儿的……哎?如意呢?”
七茜儿把安儿从那筐往外抱,人家睡着了都是一只小手抓着筐把儿,就认准了不撒手。
得了!这是个睡觉都犯倔的硬茬。
实在没办法,七茜儿只得揪过薄被随便往筐子里一丢负气道:“回去了呗,那孩子忙的很,他娘出去不到天黑不回来,他得在家里给她娘揽事儿……你这好端端的跟着小花儿在那边折腾什么呢?”
这婆娘说话就东拉西扯。
陈大胜低头看孩子,就满脸是笑的说:“折腾什么?正事,咱小花儿六月初一成婚,这不得回来收拾一下么。”
七茜儿闻言大喜:“我就说么,他咋总没动静?也该轮到他了。”
陈大胜靠着柜子,预备捏自己儿子的胖脸:“干娘干爹就恨不得给他娶个天仙,从前就觉着小花谁都配的上,再加上皇爷看中,我都觉着他能找个不一般的。”
七茜儿抬手把陈大胜作妖的手拍开:“我也听了几耳朵,干娘提起来就哭,谁都想不到会这样难啊。”
陈大胜无奈摇头:“你们就看表面上的油光,就不细想想,就是常府再好也分家了,他连燕京一套体面宅子都没有,除这个,他家里还有两个难弄的老太太,满朝堂结仇的臭嘴爹,外加俩眼小嫂子。
就连庆丰府这套宅,还是外姓义兄给他弄来的,你让人家心疼闺女的人家,就咋看待小花儿?弄到最后,坐下来谈的到有十多户,就一家都没谈成。”
小花儿那婚事儿七茜儿不能问,人家两代长辈,嫡出兄长都在呢,她这个外路的嫂子算什么。
她就眼睁睁看着这几年,小花儿的婚事今儿这家,明儿那家,那是一茬不如一茬,走下坡路般的不如意。
皇爷身边三个养子,除了李敬圭好些,郑阿蛮,常连芳都是被家里拖累的可怜孩子。
七茜儿把陈大胜这话品下味儿,就有难受道:“我,我,我以前没看出来,我还以为干娘故意摆那个样儿呢,谁知道是真艰难?”
陈大胜噗哧就笑:“你就成日子蹲在巷子里养膘盘账吧,还不愁?把你脑袋里那些泉后街乱七八糟的事儿都丢出去仔细琢磨,他家事儿不大,可这有点脑子,谁愿意掺和皇家的事儿?
不说旁个,就咱俩,你看人家文官那边从年头到年尾谁给你下帖子?嘿~这年头,都惯爱在皇爷面前演个纯臣……”
夫妻久了没情爱,背着人这就是一对碎嘴子。
从前七茜儿就觉着自己可聪明了,啊,多活一辈子,多了多少见识什么的。
人家陈大胜可不一样,人精子里趟油,是有足够的历练了,看人,相处人,经历的东西不一样了,那成长就可怕的很了。
他从前看不出,如今却知道的,都不用看宫里的萧娘娘,那些小娘娘都是行走的心眼子。没错儿,就除了心眼子那些人啥也不长。
他媳妇儿是啥?出了泉后街就是小傻瓜儿,一二般事儿她还能应付,但是拐弯多了,她就窥不透了。
甚至逼急了人家还会动手解决,这就愁人了。
每次这瓜出去溜达,陈大胜都怕她把京里那些喜欢说拐弯话的妇人隔墙丢出去,人家就差点明说了,我想给你找个姐妹,想给你相公送个妾!
嘿!她就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七茜儿倒也虚心,就笑着说:“甭乱七八糟说我听不懂的,我个内宅妇人……你简单说,什么纯臣不纯的?跟咱家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