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流云嫂子梁氏和杨流云大哥杨金生两口子,身后带着二三十个男劳力,几个妇女一看就是泼辣的,气势冲冲的就过来了。
蔡花看着就冷笑一声,摆手让郑墨辰一众人先等着,站在大门口冷着脸问冲过来的杨金生和梁氏一众人,
“你们这是来赎罪,道歉,还是来找事儿!?”眯着眼危险的盯着来的人。
“你们是想咋着!?住闺女家几天就被赖上害死人的罪名!这是看我们好欺负,看我们没人还是咋地!?把我娘冤枉了,是你们找事儿!还敢说让赎罪道歉耳朵话来!?仗着自己能借势就把我们往死里害,天下还没这样说的!我们杨老庄不是好欺负!”杨金生怒吼一声,憋红着脸,怒火冲天的瞪着蔡花一众人。
“害死了人还敢说这话!?你们不是好欺负的那就看看谁是好欺负的!就是我说的,给我打!只要还留口气,有事儿我兜着!”蔡花冷声喝了一声。
郑墨辰直接摆手,一众人抡起拳头就上去了,抓着人就打,专往脸上打。
场面顿时轰乱起来,两方人嗷嗷的开始大打出手,谁都没存劲儿,都可这劲儿的拎着拳头上。
看热闹的一众妇女小孩急忙吓的变了脸,就往后跑,生怕被打着了。就有区庄的人上前喊着让别打,劝架。
但谁都没听,喊着打死对方的话,上来拦着的人反被打了一通,踢到一边,两方人继续打。
虽然杨金生带的人多,但搁不住郑墨辰带的二十来个长工,虽然都是敦厚的人,但看着蔡花姥爷惨死,被陈氏和杨流云几个害的那惨,韩氏又让人心疼,结果杨老庄的人又敢带人来闹事,都怒火高涨,不存劲儿的上手了。他们都是常年干重活的人,啥都没有,就是力气大!再加上区庄帮忙的张二舅带的人,杨金生一众人顿时就处在了下方。
梁氏阴狠的看着站在大门口的蔡花,尖叫着,伸着手去打蔡花。
蔡花冷哼一声,猛的往后退两步,把大门咣当一声关起来,梁氏是可这劲儿想一下子扑倒蔡花骑着打,这样她就占上风,能把蔡花狠狠打一顿,结果没存劲儿就狠狠的撞在了大门上。蔡花顶着门,等梁氏撞上来,咣叽一声就打开,抬脚就踹了过去。
梁氏没想到蔡花忽然关门,撞的全身火火的疼,刚想退后,蔡花又打开门,一脚踹过来,嘭的栽了个仰败叉,杨老庄的几个妇女就上来要打蔡花,王家婶子想的就是怕到时候有女的来,落人话柄,这个时候几个妇女上去揪着梁氏的头开始打。
男人打架是拳脚都上,往头上打。女人打架就是抓,掐,挠,也都是照着头上来,头先抓着,先往脸上使了劲儿的挠,逮着机会就往嘴上掐,胳膊窝里掐。
男人打架闷不吭声的使拳头,打的慎人。女人打架是连打带骂,混乱的很。
村子里有人看着一直打个不停,不是个事儿,劝架喊停都没用,就找说话管使的人,
“蔡花!让他们都别打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蔡花扭过头看了下喊话的人,是张大郎,赵氏的大儿子,孙国建的亲大哥,眼里就闪过一抹幽光,抿着嘴没搭话,更没喊停。
杨金生看着郑墨辰缠着他,不要命的打,带的也都也下手狠,他们越大越占下风,都没有还手的劲儿了,就想着跑。他不能把自个的命搁着了!
见杨金生想跑,跟着杨金生来的人也就想跟着跑,狠了还手,就开始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走。
郑墨辰冷哼一声就追上去,撇了眼蔡花,见她微微点头,大喊一声,
“将这群畜生打回杨老庄老窝啊!”
“打回老窝去——”众人叫喊着追着打。
杨金生带头,弯着腰,恨着劲儿撒了腿的往麦地里跑,梁氏也趁着王家婶子几个抽手的空抓了把王家婶子,爬起来就跟着往家跑。
郑墨辰带着人追到庄外,又逮着打了一回,杨金生一众人死命的跑,他们追了一段也就不再追了。
众人正冷的不行,这么打了一通,全身都热乎起来了,虽然也有挨打挂彩的,却没人说啥,反而感觉心情舒畅了些。
郑墨辰就说蔡花的话,等事儿过去,一个一吊钱。众人就更没话说了。
而此时天也黑了下来,院子里点了火把,到邻村买的白灯笼也挂了起来,蔡东林和周存良一行人没有回来,蔡花给了二两银子,让蔡朝阳带着一众人先回家,买点伤药擦,等明儿个再过来几个就行了。
张二舅租借了村子里的大锅,在西屋和大门过道的一片空地上搭建了个棚子,张大妗子请了几个妇女帮着拾掇了菜过来,给孙氏和打慌的人做饭。
孙氏几个人的孝衣也做好了,都穿上了身,给蔡花的孝衣也拿过来,让蔡花穿上。
“小孩子家的,给他穿啥孝!”韩氏就说了声,低头继续做寿衣。
蔡花穿好,用孝布条绑在腰上,过来和童庆洲,张二舅张大妗子带村子里的几个懂办事儿规矩的人商量,
“明儿个到县里买口棺木,置办饭菜和纸钱用具啥的,表姐夫留下来看顾家里,我跟着张二舅去买!咱先拟个单子出来,要买啥就记上,别回头少买了!”
“好!纸笔都是现成的,我们几个先商量着,蔡花你来写!”张二舅点头应着。那边童庆洲就拿了纸笔过来,郑墨辰摆在蔡花跟前。
这边张二舅和张大妗子几个老人儿按蔡花说的,都办最好的,把一应用具都写了单子,夜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