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不能跟着她享福,偏生还得受气,祖母,您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啊!”墨白珂嘤嘤的哭,“若只是我也就罢了,横竖我只是一个隔了房的堂姐,可祖母您可是她的亲祖母啊!”
“不错,依照这丫头的性子,以后就算是发达了咱们也沾不上光!”老夫人面露阴狠。
“不仅如此呢,祖母您看看,她这态度,分明是嫌咱们家对她不好,日后她若是攀上高枝儿,咱们怕是要被她报复的!”墨白珂在老夫人跟前奉承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老夫人的。
“她敢!我可是她祖母!”老夫人怒不可遏。
“今天她敢顶撞祖母,来日得势了,会做出什么都不稀奇的,可要真等到那一天,就来不及了!”
“那就让她没有那一天!”
墨白珂和老夫人在明安堂那边嘀嘀咕咕什么,墨芜荑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夜闯她闺房的不速之客。
“谢公子不请自来,是想做梁上君子还是采花大盗?”墨芜荑正准备脱衣去沐浴,就发现了这屋里有些不对劲,原本想要喊千亭,却发现对方的衣着甚是熟悉。
这不就是白天才见过的谢珩么。
“这儿有什么值得我做梁上君子,或者采花大盗的?”谢珩扫了一眼这屋子,又扫了一眼墨芜荑,意思不言而喻。
墨芜荑沉默了。
谢珩却开心的低声笑了起来,引得墨芜荑一阵白眼。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想早些歇息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儿要说?”谢珩挑了挑眉。
墨芜荑:……
见墨芜荑心绪不佳,都快处于暴走的边缘了,谢珩这才轻咳了一声,给墨芜荑带来了一个消息:“今日算计你的人不是晋阳公主。”
“我知道。”墨芜荑面色平静。
“你还挺聪明,”谢珩撅了噘嘴,“那你知道是谁吗?”
墨芜荑摇了摇头,单见谢珩露出得意的神色,墨芜荑却咧开了嘴,恶意的开口道:“我知不知道没关系,横竖谢公子会告诉我的。”
这下轮到谢珩没了笑容。
谢珩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你倒真是聪明啊。”
“承让。”看见谢珩吃瘪,墨芜荑心情倒是好了几分。
“那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又欠我一个人情?”谢珩挑了挑眉。
“好说。”墨芜荑知道就凭她自己,怕是难以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了,所以倒是痛快的应下了谢珩这个人情。
“是太子妃。”谢珩虽然脸上带着笑,但那双桃花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太子妃……”墨芜荑呢喃了一句。
“你与太子妃无冤无仇,甚至她都不认识你,你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对付你?”谢珩瞧墨芜荑那淡定的样子,就想调侃调侃。
“是啊,我与太子妃都没见过,也自问没做过什么影响太子妃的事情,”墨芜荑之所以淡定,是因为她大概知道原因,所以墨芜荑笑了笑,不给谢珩嘚瑟的机会,“所以太子妃其实根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过就是个被利用的倒霉鬼罢了。”
太子和纪棠有私情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太子妃这个枕边人的,何况纪棠还是太子妃的妹妹,太子妃恨纪棠,也恨太子,只是这事儿无论如何都不能由她来揭开,否则的话,她日后怕是没办法在东宫立足了。
所以她便挑出了墨芜荑这样一个人。
一个不至于默默无闻,死了都没人过问,但是也不至于重要到会有人为她出头的人。
“我若是倒霉,死在了太子的手下,就算太子做好了善后,但是太子妃也会把事情闹大的,到时候太子和纪棠私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我若是运气好,没死在太子的手里,那我或许会把事情告诉别人,宣扬了出去,太子迟早会灭我的口,如果我是个锯嘴的葫芦,什么都没有说出去,那太子妃一可以‘帮’我说出去,引来太子,二可以杀了我,嫁祸给太子。”墨芜荑冷笑一声,“总之,在太子妃的这一出计谋里,我就不可能活着。”
事实上,若不是遇到谢珩,墨芜荑还真就难逃一死了。
若是墨芜荑真的死了,事情被闹大,那太子顶多被攻讦,罚在家中思过,而纪棠有可能被纪家远远的嫁出去,或者送入家庙,太子妃想要拆散两人的目的达成,无论如何,他们都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