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好自己和浴室的一片狼藉,凌思南回到卧室,床上趴着一具少年的赤裸身躯。
床头灯昏黄,光线暧昧沉暗。
一片暖色微光细碎地洒在少年的背脊上,线条从肩胛到脊骨一路蔓延到了紧实的窄臀。
真是用实力来诠释妖孽怎幺写。
凌思南捂了捂脸,走到床边,把床头放着的衣服丢在他身上。
“你是真的想感冒啊。”
凌清远偏过头,迷离地睁开眼:“热。”
“……因为我开了暖气,刚才怕你着凉,结果你还不穿衣服。”凌思南把他拉起来,翻找睡衣的下摆,打算给他套上。
可是他一下子就软倒在她肩上,懒洋洋地动也不动。
“困了,姐姐。”
“要吹干头发,吹完再睡。”
“不好。”
“你要是病了,我现在可不能回家照顾你,到时候可能又要好几天不能见面,甚至爸妈都不让你出来。”凌思南祭出杀手锏。
果然他定了定眼神,这才不甘不愿地擡手把衣服穿好。
凌思南任他靠着自己,纤指穿进他的发丝,配合着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喝醉解放的属性是撒娇吗?”她自言自语道,可是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吃这一套。
错过了儿时的凌清远,她再见他的时候,凌清远已经是那个惯于掌控全局的腹黑疯子,她完全没再体验过有个弟弟可以照顾和欺负的经历,可是喝了酒之后他的性子好像比平时软了许多,甚至一定程度上好像可以任她予取予求,凌思南发现自己还挺享受这种做姐姐的滋味。
“今天射进去了两次。”他突然闷闷地说道。
凌思南拿着吹风机的手一僵——刚才还沉浸在姐姐角色中的她突然成就感荡然无存。
气鼓鼓地把他的头发扒乱,吹得乱七八糟。
凌清远置若罔闻,任她欺负,继续说着正事,“明天我去买药。”
“不吃。”她赌气。
凌清远退开了些,认真地看她,“姐姐是想怀我的孩子?”
“……”凌思南认怂,“没有,就是随便说说。”
他摸上她的小腹,眼带深意地呢喃:“有时真想做到让姐姐怀上我的宝宝。”
“你别胡说。”他们是亲姐弟,怎幺能生孩子。
凌清远似乎看出了她眼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忍不住擡手按下吹风机的开关。
卧室里忽然一片寂静,静到落针可闻。
“姐姐,你后悔吗?”
他的眼神很认真,看着她一瞬也不瞬。
凌思南把吹风机放到边上,与他四目相对,思考后才郑重地说,“说完全不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我一想到能重新养育一个小元元,就跃跃欲试。”
他的目光一黯。
“但是,拿别的生命来完整自己的人生,很自私不是吗?”凌思南笑笑,“你别忘了,我们就是被父母拿来完整自己人生的例子,我很害怕自己也做不成一个好妈妈。”
凌清远低垂着眉眼,掌心复上她,握紧。
“所以啊,就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好,这样才比较明智。”凌思南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怎幺和你过一辈子上,哪有余暇想跟别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