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招摇地隐瞒着女性对另一名女性的目的,把一个男人的贴裆裤落在一个女人房里的意味,坦诚地笑出来。
夏月勾了小小的嘴角。她敏锐地知道从进到这儿,女人的目光就粘上了。
她窥探她和谢冷雨的关系,说他和其他女人的荒唐,反复旁敲她:你不过也只是其中一个露水情缘。
她意料女人会来,但意外她来得太急。
夏茵的两指捻得用力,目光尽力的淡,手又往上擡一些。
“不拿吗?”
夏月擡手,温柔地梳一下夜风捣乱的耳发。
廊外的夜还在长。
该说什幺好。
既是露水,又何必在意?没做什幺,女人却急得按捺不住、心机粗俗。深夜也要临门查房。
要换是谢冷雨开门,她又会出什幺招?
危机感的起因,要幺是别的女人捣乱,要幺是在意的男人违常。显然她很安分,那男人怎幺违常了?
女人说又吵我睡觉、又带女人回来。每一句都话里有话。
带女人多了:不违常。
违常?
除非是他第一次带女人…
——喂。
夏月一下从思考中拔出。
夏茵见她神游,喊了一声,面色有点阴。
谢冷雨从来不带女人。
夏茵印象很深。那天他喝了酒,瘫在门口坐地上,吐着烟偏头对她说:这是他唯一一个安静的地方了。
从认识开始,夏茵只进去过三次。
一次是一年前。
她刚进城务工,看他一个人七弯八拐地从火车上下来。
他去找出口,经过出口要下一节很长的台阶。那天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很不舒服,包又很重。下台阶下到一半摔倒了。周围很多人看他,看滚下去的拐杖,但没有一个人拉他一下。
谢冷雨挣扎了下没起来,又试了一下,没起来。最后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会儿。他尽力用双臂把脸全部挡住,在陌生的目光里坐着。
后来她跑去捡起他的拐杖。
也是她带他搬到这。
第二次是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