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面具谁给你的?”倪露怕吓到周雨,尽量语气平静地说。
“歌舞林的谢馆长送我的,妈妈喜欢不?戴上试试!”
“先不试了,今晚上给我玩玩好吗,明天还给你。”倪露说。
“好的。妈妈如果喜欢,我比完赛就送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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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露坐在梳妆台前,用手指抚摸着面具,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冬日。二十几层的楼顶上,倪露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簌簌抖,生无所恋!张开双臂飞吧,不知能不能赶上刚夭折的孩子!
她爬上护栏,在上面走来走去,往前一跳是解脱,往后一步呢?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间炼狱。她犹豫着。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手抱住了她的大腿,将她高高抱起,离开了护栏。
他将她放下,但还是牵着她的手,以防止她跑掉。
他牵着她下楼,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床位。
她坐在床上,一言不,他问什么都没有回应,不知道具体情况,那就不能对症下药,他只好讲起了人生大道理。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板。
“反正呀,姑娘。”他觉得这些大道理说服自己都难,就转换了一下方式,“你以前肯定遇到的都是恶缘,讨你前世欠的债来了。现在好,终于还清了,接下来你该遇到善缘了,可你却走了,岂不是太亏了。你暂时忍忍,留下来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她转过头,看了看他。他对她一脸阳光地笑笑。
他叫来医生问过情况,知道她今天出院。
看来是出院了没有愿意去的地方。他帮她收拾好东西,包括柜子上的一捆钱。然后牵着她去了他家,将她安排在客房。
他请来一个月嫂,叮嘱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照顾她。
一个月后,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就带她四处走走。
有一天,他带她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周无人,只有湖面白鹭翻飞,叫声悦耳。
他把带来的布铺在地下,示意她像他一样坐在上面。
她没有理他,往前走了两步,在草地上舞蹈起来。
他看着她,柔若无骨的她,没有一句话的她,好像全世界都已不存在,只有美丽的舞蹈!
原来她爱舞蹈,那就让她上舞台尽情地舞。而且可以自食其力。
为了她,他和几个朋友凑钱开了歌舞林。
可是她却不肯上台。在她还在病床上时,龙留下一捆钱就走了,不管呼天抢地要孩子的她。他的家人留下一句话:不许上电视,不许上舞台,不许多嘴。
她倒不是怕龙一家,她死都不怕,还会怕他们吗?她只是不想招惹来他们,太恶心了!
直到他送她这个面具,开心的她说了句谢谢你!这可是他救下她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有了这个面具,她好像得到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法宝。
她肯上台了,从此舞台成了她的最爱!一跳,就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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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早点休息,晚安!”
门外俩孩子在道晚安,打断了倪露的回忆。
她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一下,才用平缓的语气说:“孩子们晚安!你们也早点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