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秦氏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柳珏自小懂事,她从不操心,大女儿柳卿是个性格柔弱的主,虽端着大姐的架子却没什么长姐的脾气,反倒是小女儿柳嫣,既叫人气又让人疼,总让她拿她没半点办法。
她虽面上对府里的小姐一碗水端平,可是心里头总是有个偏向,柳嫣与她性子有几分相似,她疼之、怜之,自看不得别人欺侮于她。
菊嬷嬷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打了个冷战,颤巍巍的转醒,抬眸看了一眼柳秦氏,仿佛看到了催命的阎王,差点两眼一翻又晕过去。
芸香冷冷一笑,这些嬷嬷老妈子,仗着自己奶过少爷小姐就不把府里的下人放在眼里,平日里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他们不好与她们计较,今儿犯在了三小姐手里,可要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是厉害!
柳秦氏抬了抬手,示意柳嫣起来,轻轻倚靠在椅子上这才不急不忙的道:“想来菊嬷嬷年纪大了,是不记得府里的规矩了,芸香,说给菊嬷嬷听听!”
“是,知情不报包庇者,当以同罪而论,知错而不改者,当杖责二十,传播流言蜚语,掌嘴二十,中伤主子、欺侮主子者,杖四十,轰出去再不录用!”
菊嬷嬷眼前发黑,只觉得气血直往上涌,手脚也一下没了知觉,只剩下了本能的求饶:“夫人饶命啊,老奴在府里伺候十几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不敢说什么中伤主子的话,这定是……”
“知错而不改者,杖责二十!”芸香提醒。
菊嬷嬷哎呦一声,忙向前爬了两步:“姨娘,你可要救我啊,二十杖打下来非要了老奴的命不可,您要救我啊!”
“菊嬷嬷这就错了,二十加四十,那可是六十!”芸香挑挑细眉,得意一笑:“这六十棍下来,别说嬷嬷撑不住,便是府里的护卫那也撑不住的!”
菊嬷嬷一时失声,呐呐不能言,不知是悔、是恨,就觉得胸腔里一疼,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又晕了过去。
柳秦氏挥了挥手,两个护卫上前把人抬了下去。
“接下来,该问问庆嬷嬷了……”
庆嬷嬷忙咚咚咚的磕头:“夫人明鉴,老奴也是受人指使、被人所迫这才一时鬼迷心窍口无遮拦。”
“哦?何人指使?”
庆嬷嬷指着赵姨娘:“是赵姨娘让我这样说的呀,不是我自己愿意说的,我都是被迫的,求夫人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这条老命吧!”
芸香听她口不择言,噗嗤一笑:“您哪来的老啊?”
“哎哟。”庆嬷嬷自打了两个嘴巴,急忙道:“我说错了,我家里三个儿子,还没娶亲呢,夫人饶命啊!这都是赵姨娘的意思,我一个老婆子哪里能做主,都是赵姨娘指使的!”
赵姨娘脸色一寒:“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
“都是你!你说二小姐不争气,还不如三小姐,三小姐这么小都懂得为自己谋划,苏熠轩虽然是个病秧子,但好歹是苏府的嫡子,到时候继承了苏国公的位置,苏熠轩一死,那整个苏府都是小姐的,小姐多好的谋划……”
忽听啪的一声脆响,珠儿一耳光甩在了庆嬷嬷的脸上:“你个老不羞的,胡说八道!我家小姐从没这样想过!”
“你个小蹄子,敢打我!”庆嬷嬷愤而起身扬了手正欲还手,忽然感到身上一寒,侧目一瞧只见柳嫣站在柳秦氏身边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的冷刀子好像会杀人一样,让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