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微微摇曳,方为正的脸色忽明忽暗,一如他的心情悔恨到了极点。
他想了好几天都没想通为什么自己会被关在这里,更没想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受这样的苦。
但是约莫想清了,那天晚上绝对是有人偷袭了自己。
他悔,他恨,悔恨自己只顾着做那事,却没注意身后,居然被人钻了空子。
更更让他恨的却是鲁一方,那家伙居然把他关在地牢每天毒打一顿,旁的却是不闻不问,纵然他是个流民,他也该来问问话吧?
方为正已经是鼻青脸肿,纵他百般解释,这些狱卒就是不听他的话,只一味的说他在说谎,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鲁一方姗姗来迟,等他到的时候方为正已经被打的亲妈都不认得了,忍不住同情他,心说,狱卒打的也太狠了,这下自己都不用装了,反正也认不出来他是谁,可这样放出去会不会被方为正的父亲为难?要不要再多关几天?
“将军,您怎么有时间来了?”
“怎么样?审问出什么没有?这帮流民究竟是哪里的,早日问出结果,好早日送回去。”鲁一方面色俨然。
“鲁将军,其余的人都好说,但是这人嘴硬的很,声称自己是什么方大人的儿子,这方大人的儿子可是当今的驸马爷,怎么能是这种猥琐小人呢!”
“方大人的儿子?”鲁一方仔细的看了看,当真看不出来啊。
方为正听到鲁一方来了,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也看不清,口齿不清的喊道:“鲁一方,你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又被人打了一拳:“还敢威胁我们将军,你知道将军是什么人吗?你个流民……”
“老子不是流民,老子是方为正。”
鲁一方正色道:“方为正?先别打了。”
“将军这种人不打不老实。”
鲁一方挥了挥手,让这个人退下:“你说你是方为正,可有证据吗?”
“你去方家问问就知道了,老子真的是方为正,鲁一方你忘了咱们前些日子还一起喝酒来着……”
前些日子自家老爷子和方为正的父亲一起喝酒,也叫了他前去,当时也没觉得这方为正多可恨,可联系上羲和公主,便从心里觉得恨他,人家都是爱屋及乌,他这瞧着可恨的人便觉得哪里都可恨,连她身边的人也可恨。
“真的是方为正吗?”
“鲁一方,你看仔细了!”
鲁一方凑上去仔细的看了看,忽然恍然:“哎呦,真的是方兄弟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方为正都要哭了,鲁一方终于认出他来了,这两天他快被折磨死了,原以为解释解释就能说通,不想一关就是两三天,他快死在这了。
狱卒慌忙道:“哎呦,这还真是方公子啊?当日在翠环楼门口抓到他,衣不蔽体,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流民呢……”
其实他更想说是流氓,但是考虑到方大人不太好惹,改了口。
鲁一方眉头一蹙,不悦道:“你说你,大半夜的跑翠环楼做什么,莫非你不知道最近宵禁吗?现在帝都查的这么严,你啊,自讨苦吃。”
方为正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他又不是自己愿意去的,明明是被人绑去的。
鲁一方瞧见他哭了,暗自笑了一声,给狱卒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给方公子松绑,回头叫羲和公主知道了,仔细你们的皮!”
“哎哎,知道了!”狱卒忙上去松绑,把方为正扶到椅子上坐着:“先前真不晓得是方公子,方公子可不要见怪啊。”
不见怪才怪,他一定要让父亲拆了这牢狱!疼死他了……
“老常,立刻准备准备给方公子梳洗一下,可不能让方公子这样出去,保不齐还会被当做流民抓起来的。”
莫非他还想关着他?
“你你你……”方为正指着鲁一方气的不打一处来。
鲁一方忙安抚道:“方兄弟别着急,等你梳洗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
送回去就完了?这些天受的苦就白受了吗?
“他们……”
“这次的事情是误会,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冒充你呢,你想想你可是咱们帝都的才俊,又是公主的心上人,谁能想到你会做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