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丹青很快就准备齐全,国师饶有兴致看着苏映雪,苏映雪闭目想了想赫连冲送给她的那副画,提笔勾勒,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她记忆中的绝世美人背影哥花了出来。
若是拿那副画来当场比较,或许会有一些误差,跟原笠山人不是一种画风,画工也差了一些,但是苏映雪却是很精妙地将图中女子韵味姿态表达出来,这种境界细说起来或许并不比原笠山人差,苏映雪前后加起来也画了二十多年,前世的楚岫玉不到六岁画的牡丹就被宫廷画师赞许不已,楚将军到处请名师来教授楚岫玉画画,她的画技不仅同龄人之中卓然而立,甚至超过了一部分当时被追捧的画师。
只是后来她迷上了习武,画技难免荒废了一些,她重生之后,也是花了很长的时候才找到以前的手感。
国师却震惊地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似的,随后目光落在她的画上,目光缠绵而深情,好半天他道:“原来这幅画现在在你手中。”
这画原本唯一一副幸免于难的孤品,但是却在五年前神秘失踪了,国师一直以为这画是被大公主的人偷走的,没想到竟然是被赫连冲给偷走的。
“国师大人,府外有人求见!”
“何人?”
“对方有三人,领头之人称说自己是苍山派的,身后背着一把大刀。”
苏映雪的心一下子绷紧,难道是沈青锋?
国师微微眯起眼睛,看了苏映雪一眼,道:“让他们进来吧。”
……
“久仰沈大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国师含笑道,“只是不知沈大侠此处前来所谓何事?”
苏映雪抬头看向沈青锋,发现他身旁站着地居然是好久不见空山子,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人,看起来应该也是苍山门人。
空山子抢话道:“你还有脸问我们来干什么,你抓了我徒弟还不快点把她放了,不然小心老头我不客气了!”
国师像是才认出空山子的样子:“原来空山大师,十年未见阁下,在下竟认不出你了。”
空山子不耐烦道:“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个老妖怪一样,废话少说,实话告诉你把,方才老头路过你们西厥皇宫时,顺便给皇宫里的太后下了毒,你要是不放人,就等着收尸吧。”
国师淡淡道:“空山大师此言差矣,其一,你徒儿本是我西厥三公主之女,体内流淌着西厥的骨血,而此地正是三公主的旧居,何来囚禁之说,其二,空山大师不是此生最恨我西厥之人,没想到竟然会收三公主之女为徒,倒是一件奇事。”
空山子勃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沈青锋连忙阻止他道:“师叔,你别动怒,我来跟他说。”
空山子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扭过头不开口。
沈青锋开口道:“国师大人,苏映雪早已经嫁到我沈家,而她也姓苏,不姓赫连,不论怎么说,她都是我大周的人,而且你强行将人困在此处,可曾问过当事人是否愿意留在此地。”
苏映雪心中给沈青锋点了个赞。
国师叹息道:“我不过只是请她来做几天客罢了,何来囚困之说。”
说罢他看向苏映雪:“你当真不愿考虑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
苏映雪道:“宁可粗茶淡饭,只愿闲云野鹤。”
“那你走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国师竟然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放人了,空山子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然而国师却亲自送他们出门,还为他们准备了马车以及出城的通行令牌。
在苏映雪上马车之前,国师将一样东西塞入她的手中,且对她道:“若是你后悔了——”
苏映雪直接打断他:“从此山水不相逢,后会无期,自己珍重吧。”
国师嘴角上扬,面带微笑,但是眼底却满是千帆过尽的落寞和寂寥。
“你也保重。”
这是苏映雪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不犹得嘴角一抽。
然而还未来得及多想,就一人紧紧抱住。
她先是一惊,继而是又惊又喜,因为她认出了抱她之人正是假装成苍山门人的沈沛白
沈沛白紧紧抱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肉中,苏映雪身子抖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抱得太紧弄伤了她,而是因为那一瞬间涌上来的感情,在胸口左侧的某个位置喧嚣着,一向口舌灵利的她竟什么话都说出来。
所有思维都凝固住了,她眼前,只剩下了沈沛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