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这才发现原来珠帘之后站在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那女子声音婉转若百灵:“楚大哥,能与再次与你见面,已是我之幸事,你不必担忧我,雪凝楼中无人敢强迫我做不愿的事情。”
苏映雪吃惊的看着那个女子,心中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楚闻庭便冲那个女子一拱手,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苏映雪翻出窗后才发现原来这是雪凝楼的后巷,正对着这窗户下的位置,摆了一根竹竿。
苏映雪离去之时,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位左半边脸肤色胜雪,右半边脸丑陋不堪的白衣柔弱女子站在窗前,痴痴凝望着楚越川的背影。
楚越川带着两人钻入了一个简陋的民宅之中,屋内颤颤巍巍响起了一个老婆婆的声音:“是阿川回来了吗?”
楚越川大声道:“宁婆婆,是我,我带了两位朋友过来。”
“好好好,老婆子已经睡下了,你若是饿了,厨房锅里还闷着一锅红薯,还有些热气。”
楚越川又应了一声,转身真进了厨房之中,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出来。
苏映雪满脸惊讶地盯着自家大哥,这人真得是她大哥吗?怎么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楚越川把红薯递到了他们身前,问他们要不要来一个。
二人皆是摇头,不是他们嫌弃红薯,而是心中惊诧太多,根本就没有心情吃红薯啊。
楚越川见他们不要就将破瓷碗放在一个叠起泥砖之上,自己也坐在了另一个堆起的泥砖上,他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衣袍被弄脏,随便指了指另外两堆泥砖:“坐,宁婆婆耳朵不好,我们这般说话她听不见。”
苏映雪嘴角抽了抽,这家主人一贫如洗,连个招待客人的凳子都没有。
罢了,就当入乡随俗吧,苏映雪一屁股坐下,却见沈沛白有些犹豫,知晓他有点洁癖的小毛病,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给他覆在泥砖上,沈沛白挣扎了片刻,把那块手帕拿了起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锦布放上去,然后坐了上去。
苏映雪见那块锦布有点黄橙橙的,夜色太黑她也看不太清,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沈沛白淡淡道:“皇上的密旨。”
“咳咳咳咳——”一旁的楚越川没留神被红薯被噎住了。
因为咳得太大声了些,屋内的宁婆婆关切地问道:“阿川,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要注意身体。”
楚越川超大声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宁婆婆你睡吧。”
“大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半年多的时间,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样子?”她本来想说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生生的改了口。
她印象中的大哥,吃穿用度皆是要求极高的,又或者说他们楚家人都享受惯了,就算是出门游玩也是要提前安排舒适,倒不是吃不了苦头,只是将军娘对吃穿用度要求极高,她审美和潮流观也是走在前列,用楚岫玉的话来说,将军娘有完美主义和强迫症,楚越川虽然是楚府之中最不在意吃穿的一个,但是他毕竟出身勋贵,自小锦衣华食,虽楚家没落,但是当年将军爹提前将一部分家财给转移了,所以楚家的人就算是被抄家,也没有过上窘迫的生活,甚至比起一般官吏还要好一些。
所以当日她在山中看到那般不修边幅的楚越川之时,压根就有多想,就是觉得这个人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楚越川三两口就红薯塞进嘴巴之中,随手将手中红薯皮拍掉,不过感觉不太成功,就伸手拿走了沈沛白手中的帕子擦手。
沈沛白脸色一黑,眉宇微蹙其。
然而苏映雪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把楚越川随手丢过来的手帕,愤怒又丢到他的脸上。
楚越川露出一丝歉意:“啊,对不起,当痞子当习惯了。”
苏映雪:“……”
苏映雪又问道:“大哥,你是如何认出我们的?”这才是她第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楚越川看了苏映雪一眼:“你这声音跟你是秦修之时一模一样,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苏映雪对男子声音可是学了很久,她还自认为谁也听不出自己的伪装呢。
沈沛白开口道:“楚兄,可是发现安平王的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