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真相大白后,陆茗几人在街上看到秋凤和林大于被押送至午门问斩,那秋凤果真姿容无双,风华绝代,那夜在宅院中看到的伤口都是伪装的,秋凤目光落在沈沛白几人,死死盯住,竟是满脸恨意。
沈沛白面无惧色,却神似有些恍惚。
“沈兄,此次多亏你了。”陆茗却丝毫没有注意,他本来还看不上沈沛白,后来此案一破,他大哥官升一级,虽然自己被大哥打了一顿,但是他亦是止不住为他高兴,连带着看沈沛白就顺眼了许多。
“我总觉得,此案仍另有隐情。”沈沛白摇头道。
陆茗嘴角一抽道:“有什么隐情?有杀人动机,有证据,凶手已经招供,案情已经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韦金平点头,想了想又道:“沈兄,此案已大白,就算有隐情,也不是我们几人能掺和的,还是省点心思吧。”
沈沛白眉头仍蹙着,却也明白韦金平是好意,他点点头问道:“为何这几日未见闻庭贤弟?”
韦金平和陆茗对视了一眼,韦金平咳了两声,低声道:“沈兄,我把你当做自己人才跟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其实楚闻庭是他妹妹楚岫玉假扮的,楚将军得知此事之后大发雷霆,把她禁足了,我们二人去将军府好多次都被拦在外面,岫玉托人带信给我们,说她这三个月都不能出门,也不能到儒松院听学了。”
沈沛白点点头,面上却未露出一丝惊诧之色,只道:“我知晓了。”
韦金平惊讶道:“你早就知道岫玉是个女子?何时知晓的?”
沈沛白面不改色道:“前几日去山庄的时候,那山庄仆从漏了口风。”
“原来如此。”
实际上,沈沛白第一次在演武堂中见到楚岫玉,就已经认出眼前之人是个女子,他的观察何般敏锐,只消一眼就能猜测出五皇子赵延玦的身份,而此次林府案件他亦是发挥了超于常人的才智,更何况他此次回京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见一见自己未来的媳妇呢。
自小他父亲就跟他说,曾经与楚将军为同一场科举的文武状元,二人性情相投,互为挚友,甚至还订下了娃娃亲,只是当时沈沛白一出生身体不好,所以沈仲合也没好意思再提这茬,只是在一次玩笑中,跟自家儿子说了此事,还说如果他乖乖吃药把身体养好,就能娶大将军家的小姐。
沈沛白虽然只有五六岁,当时却十分崇敬这位楚将军,他甚至还不懂什么是娶媳妇,听闻此言赶紧乖乖吃药,也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中。
如今他已十三岁,再过几年亦到了娶妻的年岁,他一想到楚岫玉那古灵精怪,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面色微红。
他很想马上告诉自己的父亲,他会把身体养好,然后赢取楚岫玉为妻。
回府的路上,跟在他身边的沈青峰道:“林大于并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弄到这么多盆弥蕃花,我这几日在江湖中打探到,几年前血煞门门主为了夺取镖物,曾发令门中人截杀威远镖局,威远镖局的总镖头和两个儿子都在此次劫难之中殒身,因为此事血煞门被武功正道追杀,自此龟缩岭北极寒之地不出。”
“而这个威远镖局的镖头与茶商林聪山正是好友,当时他就在镖队之中,却幸免于难,死里逃生。”沈青峰道。
沈沛白微微一惊,片刻之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所在:“血煞门门主想找到的东西就是威远镖局所押送的物品?而此物极有可能落在了林聪山的手中。”
“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沈青峰道,“那血煞门被重创后势力大不如从前,其门主宿昱堂当年被少林方丈打成了重伤后,已经有几年未在江湖中露面,如今门内之人行事鬼祟,如同过街老鼠,我猜林大有加入此门派之后,用这个消息换来了血煞副堂主的职位,不然他如此能耐怎么能当上血煞门的副堂主呢。”
“那威远镖局所押送的,究竟是何物?”沈沛白疑惑。
“不知。”沈青峰道,“连威远镖局的镖头都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最近血煞门没什么动静,我前几日已写信知会师父,让他多加留意。”
此事虽然还有一个主谋,但涉及江湖,沈沛白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掺和的,既然师伯会出手,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了。
沈青峰说完此事,看了看马车走的方向,问:“你要去将军府。”
沈沛白点头,目光落在书籍上,却没有看进任何字。
“我要回府练剑。”沈青峰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心思,起身准备下马车,“你自己去。”
“听说将军府中有一位秦副将,武功高绝,军中无人能望其项背。”沈沛白马上道。
沈青峰又重新落座,面不改色:“我陪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