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朗声大笑,身姿挺拔地站起身,目光中闪烁着赞许与期待,他轻扬手臂,示意凌游三人靠近前来。
他的目光在凌游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停留许久,心中不禁再次涌起惊涛骇浪。
这小子,仿佛总是能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姿态,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沙场之上,他随李靖征讨突厥,英勇擒获颉利,尽显武将之风;文会之中,他又以诗才惊艳四座,令人刮目相看;更不必提那些改良农具、创新器械的奇思妙想,无一不彰显其格物致知的非凡才华。
李世民暗自思量,这世间,似乎真的难有凌游不会的技艺。
待三人缓缓行至御前,李世民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赞赏,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今日,朕深感欣慰,得见我大唐诸多青年才俊,尤其是凌游你,更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原以为你只是机敏过人,于格物之道有独到见解,未曾想,你在诗词上的造诣亦是如此深厚,叔宝果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言及此处,李世民话锋一转,目光中闪烁着几分玩味与期待:“那么,凌游,你给朕的皇后所写的那首诗,可有个好名字?”
凌游微微欠身,面上虽保持着谦逊之态,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轻声道:“陛下过誉了,此诗名为‘清平调’。”
李世民望着凌游那看似谦逊实则难掩骄傲的神情,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小子心里正得意着呢。
然而,他并未点破,反而话锋一转,提议道:“既然你今日夺得了诗魁,何不乘兴再作一首?朕知你已写下数篇佳作,但仍旧意犹未尽。你便再展才情,随意挥洒,题材不拘,只一点要求,务必不输于先前之作,如何?”
长孙皇后见状,温婉地开口劝解,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陛下,传世之作岂是轻易可得?凌游虽才思敏捷,但连番创作之下,心力必有损耗,不如改日再请他一展风华,岂不更佳?”
她的言语之中,既有对李世民的尊重,又满含对凌游的关怀与理解。
原本以为凌游会借长孙皇后巧妙铺设的台阶,温婉地婉拒李世民此番盛情,毕竟他今日已妙笔生花,数诗连作,无需再添风采。
然而,凌游却骤然间朗声大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自信,让周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疑惑丛生。
随即,他豪迈应允:“好!既陛下雅兴未尽,凌游便再献拙作一首,以添今夜诗会之华彩。”
言毕,一旁的李承乾急忙拉住他,低声关切:“凌游,可有成竹在胸?若无十足把握,切莫勉强。”
凌游闻言,只是轻拍李承乾肩头,笑容可掬:“作诗而已,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无需挂怀。”
李世民见状,龙颜大悦,笑道:“好一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郎,朕心甚慰。王德,速备文房四宝,以助凌游才情。”
正当王德匆匆备齐笔墨之际,长乐公主忽地起身,向李世民请愿:“父皇,儿臣愿为凌小郎君亲手研墨,以表敬仰之情。”
李世民闻言,嘴角一抽,有种自家白菜要被猪啃了的感觉,却又难掩对女儿的宠溺,遂点头应允。
长乐公主轻盈上前,眸光温柔地望向凌游,轻声细语:“凌小郎君,让丽质来为你研墨,可好?”
凌游轻声回道,语气中满含惊讶与敬意:“怎敢劳烦公主殿下,此等琐事,我自行料理即可。”
长乐公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无妨,我为你研墨,你这首诗写下来送给我,可好?”
凌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拱手作揖:“公主殿下如此抬爱,凌游岂敢不从?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