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世民与众人静候杜如晦苏醒之际,王德悄然步入,其声低沉而庄重,似携带着宫墙内的秘辛:“陛下,宫内急报,李靖大将军遣人呈上一木盒,并附密函一封,其意颇深。”
李世民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自语道:“药师此举何意?战报方至,何以密信与战报分道而行?”言语间,不解之色溢于言表。
王德躬身,谦卑答道:“奴婢愚钝,实难揣测将军深意。”
李世民遂环视四周,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宫中有要事待处,朕需即刻返宫。诸位爱卿,亦请各自归家,让克明好生静养。”
“遵旨!”众人齐声应和,随即有序退散。
李世民转而对凌长卿温言道:“凌大夫,丹药之事,朕便全权托付于你了,望你细加查验,勿负朕望。”
凌长卿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陛下放心,草民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恩。”
言罢,李世民携众疾步返回宫中,待阅罢李靖密信,心中波澜难平,急不可耐地对王德道:“那盒子,速速取来!”
王德应声,轻挥衣袖,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上前,双手恭敬地呈上那古朴的木盒。
李世民凝视着这平平无奇的木盒,双手不自觉地轻颤,于衣袍上轻轻摩挲片刻,方沉声道:“开盒。”
王德遵命,动作轻柔地揭开盒盖,只见一抹明黄映入眼帘,乃是一块被精心包裹的宝物。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黄绸,刹那间,一枚古朴庄严的玉玺赫然显现,其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苍劲有力,仿佛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与辉煌。
王德双手捧着玉玺,指尖微颤,李世民见状,不由分说,大步上前,一把将玉玺揽入怀中,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
“传国玉玺,果真是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李世民心中激荡,仿佛握住了天下正统的权柄,那份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紧紧盯着玉玺,生怕这千年的传奇会在瞬间化为泡影。
良久,李世民方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携玉玺至案前,缓缓盖上,那鲜红的印尼在纸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象征着皇权的延续与稳固。
“隋炀帝崩后,玉玺失踪,世人皆传为萧皇后所携。今日得见,传言非虚。有此玉玺在手,谁还敢妄议朕之正统?”李世民心中暗自思量,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与自信油然而生。
远在那辽阔无垠的草原深处,大唐的军营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李靖与凌游并肩立于营帐之前,夜风轻拂,带着几分草原特有的凉意与辽阔之感。
“凌贤侄,你为何执意要我将那玉玺即刻送往长安,而非待我等凯旋而归,亲自呈于陛下御前?”李靖的话语中,有些不解。
凌游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道:“李伯伯,您此役歼灭东突厥,功勋卓着,自是无人可及。但玉玺之事,非同小可。若将其留待归途再献,只怕夜长梦多。毕竟,草原上风云变幻莫测,突厥余孽未清,若此消息不慎泄露,朝中难免有人借此生事,诬陷伯伯私藏玉玺,图谋不轨。到那时,即便伯伯清白如雪,又如何能在朝堂之上,以一己之力,抵挡那汹涌而来的蜚语流言?”
李靖闻言,眉头微蹙,似有所悟:“言之有理,老夫确是疏忽了此节。若非贤侄提醒,恐真要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