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长安的李世民与他的几位重臣正静候着来自突厥的消息。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每位臣子脸上的凝重与期盼。
“陛下,定襄道行军总管李靖大将军军情送到!”一名小太监匆匆步入大殿,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敬畏。
李世民闻言,神色一凛,迅即接过那卷未加封印的军情,眉头微蹙:“缘何此报未封?何人胆敢擅自窥探军机?”
小太监跪伏在地,诚惶诚恐:“陛下明鉴,奴婢接报之时,便已如此,实非奴婢之过。”
李世民轻摆手,示意小太监退下,心中却已暗自揣测。
待殿内重归宁静,他转向房玄龄等重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军情无封,定有紧急之事。莫非是议和生变?”
房玄龄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陛下,臣以为非议和之故,恐是药师有非凡之举,方致此急报。”
李世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径自展开军情卷轴,细阅之下,不禁朗声大笑,声震殿宇:“哈哈哈!药师真乃良将,凌游亦是英勇,我大唐将士,皆是国之栋梁!”
众臣面面相觑,皆感疑惑,李世民见状,将军情递与众人共阅。
一时间,殿内惊叹之声此起彼伏,皆是对李靖与凌游大胆奇谋的赞叹。
魏征阅毕,虽感敬佩,却也不免忧虑:“陛下,凌游与李靖此举虽险胜,然若计策稍有差池,唐俭大人恐难归矣。”
房玄龄则更为乐观:“玄成所言极是,但终是活捉颉利,大胜可期,此乃我大唐之幸。”
魏征又道:“诚然,然大胜之余,李靖将军抗旨之实,亦不可避而不谈。”
李世民摆手制止了二人的讨论,目光深远:“此事待他们凯旋再议。现下,我们需商议如何安置萧皇后与杨政道。”
正当众人欲启口之时,王德突入殿内,神色慌张:“陛下,右仆射杜公病势沉重,杜府已差人急报,恐时日无多。”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变,忧虑与不安弥漫开来。李世民霍然起身,语气坚定:“其余诸事,暂且搁置,朕即刻前往探望克明。”
言罢,他大步流星,率领房玄龄等人匆匆离殿,向着杜府而去。
李世民一行人踏入杜府之际,心中满是对杜如晦的挂念,未曾想,眼前景象却令人心头一紧。
几日光阴,竟将昔日那位神采奕奕的杜如晦,摧残得如此憔悴不堪,身形消瘦,几近脱形,唯有胸膛间微弱的起伏,证明着人还活着。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随即是深深的忧虑。
杜府上下,见圣驾亲临,慌乱之中添了几分安定,仿佛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扁舟,终于寻得了避风的港湾。
“御医,速速查看克明病情!”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御医颤声禀报:“陛下,杜大人积劳成疾,已是病入膏肓,臣等医术浅薄,恐难回天,还请陛下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