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杨林的手,丁绝虔诚的印下一吻,在杨林觉得不舒服想要挣扎的时候,点了杨林的穴。确认杨林已经彻底的昏迷后,丁绝解开了杨林的寝衣,就着昏暗的烛光,将他从头到脚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也将那些伤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打开,一股难言的清香味瞬间蔓延开来,所幸只有靠近的人才能闻到,外面的人是闻不到的,不然难保守夜的小厮不会被这香味弄醒。
丁绝温柔而细致的为杨林涂药,也不知他这瓶药膏是什么来历,一抹下去,伤口就开始好转了,比大夫弄的那些药膏要好得多。许是药膏冰冰凉凉的,抹在伤口上很舒服,杨林不自觉的舒缓了眉目,倒是睡得更香甜了。瞧见他这个样子,丁绝微微一笑,忍住了心底的冲动,涂抹完全部的伤口后,收起药膏,打算明晚再来。离去前,丁绝还是没能忍住,轻轻的碰了下杨林的唇,却是一触即离。
回到居住的院落,丁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他也只能索取这么多,若是再多一寸,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躺下,丁绝睡得很不安稳,杨林却安稳了一夜。
早上,杨林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做了个模糊的梦,但又好像并没有。摇摇头,杨林正想撑着身体起床就发现不对了,他的身体怎么不疼了?
低头一看,杨林的心忽的一冷,越雅昨夜来过了,因为除了她,没人能进到这里脱掉他的衣裳。解开腰带后,杨林发现伤口已经好很多了,忆起昨夜迷迷糊糊的感觉,却是一笑,“你也会愧疚吗?原来你也会有不敢面对我的时候,哈!”
杨林以为是越雅给他涂的药,就没放在心上,因为和她有关的事,他都不在意了,哪怕是她有回心转意的可能。越雅却是不知杨林这边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正为国事忙碌,路大人说对了一点,她是丞相,于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总该专注于此才是。至于车离弩,却是可以放一放了,那就是一个愚忠的蠢货而已。
折腾了许久,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宣雾国和浅乐国的停战协议终是正式签下了,宣雾国愿意在停战协议的基础上再割让十座城池,只求换回大皇女,却是只字不提台乌黎的事。宣雾女皇也到现在还没承认台乌黎的身份,似乎是彻底的放弃了这个儿子,也是,她若是念着母子亲情,当初又怎么会狠心将人弄走?
鲜舒却是不想放了大皇女,她知道这人,是宣雾女皇最属意的储君人选,放了,岂不是给自己养了一个祸患,但不放,浅乐现在又无法再承担一场大战带来的损失。若车离弩还有兵权,她倒是可以放手一搏,将宣雾大皇女永远留在浅乐。
可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兵权又怎么能再次落到车离弩的手上?可恨,放眼浅乐,竟是无人能及得上车离弩,便是和车离弩齐名的祝以将军,也是及不上车离弩半分的。要强留大皇女,就得有绝胜宣雾的把握,能给她这个把握的,只能是车离弩。如今却是要她进退两难了,不,也不用太为难,宣雾只说要赎还大皇女,却没说是要赎还一个健全的大皇女,所以,大皇女回宣雾时是什么样,都无妨。
想着,鲜舒一笑,吩咐了下去,让人给宣雾大皇女送一碗汤,务必要她喝下去。这个事,鲜舒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想也知道朝臣们会是什么反应,定会以什么国家安定的大道理来劝说她,但她是帝王,要做什么,还得问过旁人不成?
汤一路送到了大皇女面前,大皇女却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喝了,让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把汤灌下去的人都愣住了,竟然这么配合?大皇女是傻了不成,这要是□□,大皇女可就没命了,她不说挣扎一下,却是一口气喝了?但喝都已经喝了,她们的任务顺利完成,在圣上那里有了交代就成,哪管这宣雾贼子是傻还是蠢?
“呵,鲜舒小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牢房里再次剩下大皇女一人后,却见她吐出了一口血,不甚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低笑着说了一句,无人听见。
许是怕夜长梦多,宣雾那边一直催着浅乐尽快归还大皇女,姿态却摆得很足,谁让她们战败了呢?鲜舒很满意宣雾摆出的姿态,又因为顺利的送了宣雾一份大礼,就大手一挥,派人以最快速度送走大皇女。大皇女临行前却要求见车离弩,鲜舒以为这是大皇女不甘心输给车离弩,想要放些狠话再走,便允了她的请求。
但鲜舒却不担心大皇女会告诉车离弩她私下做的事,因为对大皇女来说,忍下这口气才最有利。毕竟没有哪个皇室能让没有生育能力的皇女继承大统,大皇女若是还想问鼎皇位,就得闭紧嘴巴,并祈求她不会把这事透出去。是的,那碗汤是绝育汤,能让女子断了生育能力,无法让男子生下一儿半女,终身孤独。
没有后嗣的女子如同断了根的树,大皇女没了生育能力,便是回了宣雾也是构不成威胁的,要知道大皇女至今未娶亲,时间一长,她的地位也就摇摇欲坠了。
“鲜舒绝了我的子嗣。”鲜舒想得好,也算计得没错,却估错了大皇女这个人,她一见车离弩就说了实话。闻言,车离弩略显惊讶,鲜舒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但不这么做,也就不是鲜舒了。大皇女上前一步,凑近车离弩,低声道:“鲜舒就是一条毒蛇,你如此真心为她,却被她践踏至此,又何苦再留在浅乐?不如跟我去宣雾,母皇最是欣赏你的才华,若你到了宣雾,母皇定以国士之礼相待!”
车离弩摇头一笑,道:“浅乐是我的母国,无论鲜舒如何,这一点都不变。”
“你会改变主意的。”大皇女也笑了,拍了拍车离弩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