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其实有些冷,加上昨天还下过雨,这会儿夜里更加凉,海风一吹隐隐冒着哈气,但场景要求是盛夏……
“只能喝冰水了。”导演有些头疼。
“小来感冒还没好呢!”孟扬蹙着眉头。
“天气这么冷,长镜头哈气要是不穿帮,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要不就明天再拍,明天温度高,应该不会有哈气。”
“不行,我没时间了。小六,去拿水吧。”丛来道。孟扬正要开口,她先出声,“孟扬,你要真为我好就保证一条过吧,谢了。”她扬起一侧嘴角。
孟扬吻着她冰凉的嘴唇,像是在酷暑里喝到了那杯刚刚加了冰的拿铁,香醇而惬意,几乎是出于本能,收紧停在她腰上的手掌……丛来有些透不过气,轻轻皱眉吟唔出声,他恢复了那么一星半点的理智,踩着松软、像是百乐冰一样的沙滩,直直抱住她的大腿,丛来噙着笑圈住他的脖子,他仰着头被她吻……上楼的这一段距离似乎很长,长到那张床似乎远在世界尽头,又似乎很短,短到来不及再温存一下这个吻……直到把丛来丢在床上,她整个人随着松软的床垫上下弹了一下,她那么清纯地笑着……孟扬知道,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他也知道,自己刚刚逾越了那条线多远……
导演正式宣布收工的时候,一直在阴影里的宫郑出来拉着丛来,淡淡望着孟扬,“聚餐就不去了,她还要回去吃药。”
孟扬被他盯得有些抬不起头,胡乱地应了两声就让他们走了。
宫郑一路无话,丛来当然看得出他生气,但只以为他还是吃飞醋,没有非常当回事,只是嘿嘿傻笑。车子停到停车场,熄了火,宫郑终于忍无可忍,“你在笑什么?”
“宫老师,你吃醋了诶……”
“丛来,这可不是吃醋那么简单的事。孟扬……越界了……”
丛来一怔,不觉好笑,“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啊?宫老师,虽然呢,不得不承认你情敌真的是比较多,但是你要是把我每个演对手戏的搭档都这么划进敌对分子的名单的话,那你的名单可能能绕外环三圈诶……”
宫郑阴凄凄瞥了丛来一眼,嗤笑一声,“嘁……好了,上去吧。”
直到进了房,丛来终于知道,宫郑不是吃醋那么简单,他是真的生气了。他抵着丛来在门板上吻,她鼻塞地厉害,被他一堵喘不上气,折磨地难受,她出于求生本能抬手去推他。宫郑用一只手把她纤细的两根手腕一并提起,束在头顶,声音哑哑的,“丛来,你应该要知道,哪些动情是演出来的,哪些是越界的……你装傻,那我教你。”宫郑讲完话就继续堵住了她的嘴,她挣扎不得、喘不上气,整个人都在宫郑遮天蔽日的怀抱里不住抗议。
他时间把握的很好,似乎离窒息只差一口气的时候,他放开她,也有些气息不稳地停在她唇上厮磨:“记住了?”
丛来整个人有些无力,不想理他。
“说话丛来!”宫郑手上用力,攥得她手腕生疼。
“你要我说什么!他不是这样吻的啊,满意了吗?放开。”丛来生理期,昨天下水,今天喝了那杯冰水,这会儿整个小肚子撕心裂肺的疼,他偏偏把他像个待餐的虾子一样抻得很开,疼得她浑身冒冷汗。
宫郑脸色很难看,“丛来你好好说一次话能死啊?”
“放开我!”丛来站不住了,整个人顺着门板往下滑。宫郑觉得哪里不对劲,丛来扑通一下腿软跪在了他面前。
“小来!小来?”他把她捞进怀里。
丛来攥着他休闲衫胸口那一片,“我肚子疼……”
宫郑有些楞,“肚子疼?冷吗?”
丛来点点头,“刚喝了冰水……”
宫郑猛然反应过来,拍这么多年戏,反季节的事常有,冬天拍夏天是最受罪的了。宫郑脸色阴沉地把她抱回床上,打电话问客房服务要了热水袋和红糖姜茶,自己抱着丛来蜷在被子里。丛来缩成一团,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整个人湿淋淋地冒着冷汗。
“小来,这样不行,你还在发烧,咱们去医院。”宫郑把在自己怀里当鸵鸟的丛来拽出来。
的确,丛来烫的吓人,紧紧咬着嘴唇,不回宫郑的话。服务生很快送了东西上来,他把热水袋裹了毛巾放在她肚子上,“小来,张嘴,把红糖水喝了。”
丛来已经有些烧糊涂了,整张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宫郑看得心惊,放下碗把丛来带着被子一同抱起来,“小来,咱们去医院。”
“钱姨,不去医院……钱姨,不去医院……”宫郑在她哭哭啼啼、迷迷糊糊的哀求里滞住脚步。
宫郑坐在床前,望了一眼风尘仆仆的钱蕾,“麻烦你了。”
钱蕾不看他,“这话该我跟你说。”
“明姐已经教训过了,你就省了说教吧。”
“她教训过了你不还在这里?”
“我在这里是因为小来还没说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