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狗爷正在磨一柄柴刀,今天正是狗爷吃狗肉的日子,狗爷的脚边趴着的一大一小两只土狗正在打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命运。小乞丐闪进了宅子,狗爷见到后便放下刀,将蒲团大的手掌向前一伸,那孩子便将钱袋放在了狗爷的手心里。
狗爷看到手心中的钱袋,不由皱起了眉头,抬头向着门外喊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专程来蹭吃我的狗肉!”
“哈哈哈……”门外,蓝衫的白面皮已经走了进来,却正是那蓝衣梁绪,“狗爷不止爱吃狗肉,这狗肉做得却也比城中任何一个酒楼美味,我梁绪好吃,自然是要凑上一分热闹。”
狗爷将手中的钱袋抛向梁绪,口中还在碎碎的骂着:“你个狗东西,这次吃狗肉要留些钱财才行!”
梁绪反手向飞来的钱袋一点,那钱袋居然滴溜溜的转着飞回了狗爷手中,随机哈哈笑道:“些许银两而已,梁某还是付得起的。
“哈哈哈……”这次轮到狗爷笑了,好像从没见过如此好笑之事,“我更愿意要你的飞虹剑。”
“飞虹剑可不好用,”梁绪抖开了包裹,里边赫然是他的佩剑,“带着飞虹剑,无论是打探还是偷摸都显得太招摇了些。”
“所以你就把飞虹剑藏起来,好让我手下的孩子们上当。”
“他们虽然穷,但并不傻,我拿着佩剑他们便不会偷我,他们不偷我我又上哪里找得狗爷你?”
“你这么急着找狗爷我,自然不只是为吃口狗肉了,可惜我没吃之前什么都不知道。”
“我倒是等得起。”
于是狗爷又开始霍霍磨刀,梁绪就站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许久之后,狗爷终于停下了磨刀的动作,将柴刀翻转过来,刃口对着自己,吹了两口气,又用手指在刃口两侧摸了两下,满意的放下刀,伸手拿住那大狗脖子后的皮毛,将大狗拿了过来。
狗爷左手按住那狗,右手举起柴刀,用力劈下,却没奈何那柴刀终究抵不过大狗厚厚的皮毛,只是砍破了些许,却并未将那狗砍死,那狗吃疼,挣扎着跑了开去,脖颈间的血流淌下来,伴随着呜呜声,惊恐的躲在院子的角落中。
“如果是飞虹剑,它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狗爷说着,抄起脚边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这只狗是我养的狗里最听话的,我本想用刀了结了它,让它少吃些苦头,可是没奈何我没有好刀,还是得用这石头。”
狗爷说着话,冲那大狗招招手,大狗犹豫了片刻,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明白自己的主人为何要伤害自己,但最终,奴性占了上风,这大狗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又慢慢走向狗爷。
待得大狗走得近了,狗爷抄起石头,狠狠地向那大狗脑壳上砸去,大狗吃疼再次跑开,脑壳上的大洞汩汩的冒着鲜血,而狗爷又冲大狗招了招手。
如此往复,大狗就这样在奔逃与接近中流干了血,缓缓的倒在了走向狗爷的路途中。
天已渐黑,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正在滚滚的冒出热气。狗爷和狗爷的客人吃肉,小叫花喝汤,忙得不亦乐乎。
“说吧,找我什么事。”狗爷才吃罢狗肉,抹了抹嘴向梁绪问道。
“没想到你倒是个急性子。”梁绪吃吃的笑着,放下手中的狗肉,缓缓道,“都道你狗爷消息灵通,却不知你来这边城几年了?”
“也不甚久,许是十年了吧。”
“哦?因何而来?”
“我本是京城一富户家的家丁,那家主人被流放至此,我便跟着来了。”
“那你来此可曾知道此地也有一户流放的王爷家。”
“哦?”狗爷似是受了惊,着眼上下打量着梁绪,“我家便是那王爷家此地也断无第二个王爷。”
“那何以现在这边城不见一个王爷?”
“因那王爷全家都已经死了。”
“死了?”
“死了。”
“因何而死?”
“那一日,王爷家饭食中被人下了毒,一家一十四户全都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