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跟少年转述的时候,关切了他的感受,并没有提吃咸拉面的事,只说自己渴了,喝了茶壶里的谁之后,就中毒了。
“所以你这几日出去了,也不要随随便便吃人家给的点心了。”
“点心我吃腻了,现在只吃牛肉干。”
“牛肉干也别随便吃了。”
要在平日,裴庆这么对他婆婆妈妈,少年肯定会回一句,你管得真多,然而这会儿裴庆正病重,即便裴庆不提,少年也知道,病重的原因他也间接有一份功劳,所以流露出愧疚之色。
“我出去不吃人家的零食了还不成?”
“景年,还有一点要谨记,这几天出去别乱说,对外面什么也不要讲,殿下怀疑府内出了奸细,所以将计就计,装作中了毒的是殿下,你能明白吗?”
少年点头道:“这方面我可比你熟络,不就是按兵不动引蛇出洞嘛。”
裴庆刚要佩服少年懂的很多,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齐王和白语长满脸惊愕的走进来。
裴庆和少年一脸茫然。
齐王看了看白先生:“这恐怕不太妙吧?”白先生挠了挠后脑勺:“已经睡到第二日了,或许没事。”
原来二人是担心裴庆睡觉被少年搅扰之事。
白先生忙走过来,问裴庆是不是还记得他:“我是谁?”
裴庆有点摸不着头绪,只道:“你就是白先生嘛。”
白先生就暂且松了一口气。
齐王思忖再三,还是不太放心道:“景年呐,今日王府里人多屋少,白先生今晚就去你那里睡了。”
白先生装着半面狡黠道:“少年,我是个危险人物,鸡鸣狗盗无所不能,你可得好好守着我哦。”
绯衣少年却极力反对:“不成!你既然是坏人,就应该睡在牢里,我可不愿做个管事牢头儿。”
“做不做牢头儿,可是殿下决定的。”白先生又去扯少年的衣领。
当晚,众人在偏僻院落里分了房,齐王、白先生、裴庆和绯衣少年都住在这院子里,而寝房正好有四间,所以少年如愿以偿,晚上是单独入睡的。
登州是北方天气,没有连绵不绝的梅雨,阴雨只下了几日,就放晴了。
这日放晴之后,裴庆的症状也好了许多,绯衣少年带他在院落里走一走。
望着湛蓝天空,庆哥似乎还能吟诗几首,提起笔来,写字也渐渐麻利,看来并没有后遗症状。
齐王也因此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