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齐暄却又将头转向窗外,显然是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
周管家叹了口气,默默把嘴闭上。
半山腰的庄园气派又华丽,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连门口的一块花坛,都透露着精致。
看着面前的庄园,齐暄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走进屋子,齐谨已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
齐谨没有回头,依旧在逗弄着面前的德牧。
“回来了?”
“嗯。”
齐暄恭敬地站在齐谨面前,低着头。
齐谨没有抬头,依旧轻抚着眼前讨乖的德牧,好似面前的人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儿子。
而面前的齐暄只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凝滞,齐暄站在一旁,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良久,齐谨才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和顾家那个孩子,相处得开心吗?”
齐暄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青年,齐谨扬起一个笑。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齐暄,别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青年低着头,声音低低,“我没忘。”
齐谨脸上笑意越深,“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要是那个女人知道他拼死生下的孩子,现在认了坑害她的人做家人,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齐暄闻言,双手在腿边紧握成拳。
齐谨看着那攥得有些发白的指节,起身,拍了拍面前人肩膀。
“别不服气,等你成长到能与我抗衡,我随你处置,现在就算是虎你给我卧着,是龙你也得给我趴着,今天还是老规矩。”
青年的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儒雅的面容上挂着恶劣的笑,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到脚步声逐渐远去,齐暄才抬头看向楼梯。
窥见那一抹转瞬即逝的衣角。
眼底是透不进半分光亮的黑沉。
照着旧例,他去了屋后的一间小房子,里面摆着一座牌位。
是齐暄的生母。
冷硬的地板上没有蒲团,青年就这样跪在牌位前,那脊背挺得笔直,没有弯下一分一毫。
等到两小时跪完,齐暄感觉这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
扶住身旁的柱子艰难起身,他拖着步子,挺着脊背,一步一步朝庄园外走去。
门口不是周管家,是齐家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