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京先一步拿起,淡定而不着痕迹地把上面上一次测量的数值按掉。
“没。待会吃完药我再量。”
林语熙不疑有他。
“我晚上不一定能准时下班,要是没回来,邻居会来给你送吃的,我跟韦太太讲过了。”
“不吃。”周晏京说,“我只吃你做的饭。”
林语熙看他一眼:“我看你现在精神挺好的,身体好了就走吧,别赖在我这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虚弱不堪,强打着精神在和你说话?”周晏京靠在柜子上,也不知道究竟用什么保养出的厚脸皮,一本正经地胡扯:
“我从小就体质柔弱,别人得甲流都要一周才好,我可能要两周。”
林语熙面无表情盯着他:“你柔弱在哪?”
周晏京和她对视片刻,妥协般笑起来:“好了。我退烧了就走,行吗?”
“记得吃药。”林语熙这才关上门去上班。
他拖着腔调:“知道了,林大医生。”
门一关,他把林语熙早上提前备好的药丢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烧自然是不可能退的。
医院食堂的饭菜味道一般般,但毕竟是专业厨师,和林语熙味道奇怪的牛肉粥相比,还是更胜一筹。
但周晏京没吃几口。
高烧虽然退了,身体还是不适,胃口也没有,不是林语熙做的,他可不给面子。
下午,他打了一通电话到耳温枪的生产厂家,详细向技术人员询问了如何对仪器进行校准。
晚上林语熙下班回来,看着耳温枪上41。5度的高温,皱起眉。
“怎么烧得更严重了?”
反复的高热本来就是甲流症状之一,耳温枪前两天还很准确,她哪里想到周晏京会那么诡计多端。
周晏京半躺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脸色看起来倒真有两分病弱。
他勾住林语熙的手指,抬着鸦黑的睫毛,褐色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
“我今晚睡沙发,不打扰你了,别赶我走,行不行?”
林语熙:“……”
装什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