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平息了父女俩的日常吵闹,再三确认她平安无事之后,支开了丈夫,回头轻握着女儿的手,犹豫着问
“你跟那位。。。”
想也知道是要问这个,刚刚阿玛那么轻易地放过她,想来也是和额娘商量过了,只是欣荣如今提起此事便莫名地情绪不佳,不太想回答。
而且真相要是说出来了,她不敢保证阿玛和额娘会不会受到惊吓,为了他们的身体安康,还是不说的好。
“额娘在说什么,欣荣听不明白。”
王夫人无奈,指尖轻点她的眉心,嗔怪道:“你就装吧。”
只是也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失神和不愉,到底心疼她离家这么久,王夫人没忍心追问。
等送女儿回房休息,观保板着脸,懒得跟臭丫头计较,放下面子凑了过来,王夫人嫌弃的撇开。
“孩子不想说,老爷何必追着问?”
他们的女儿虽然是大胆了些,却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观保本也想劝慰自己放宽心,只是想起了那人的身份,实在心中放不下。
他还在为哪家的男子敢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娶他的女儿而担忧,却打死也想不到这位勇士是皇上自己。
“那可是皇上。。。”
得不到详细情况,观保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更加焦虑了,一时失言:“皇上怎么就看上咱家这位了。。。”
王夫人放下茶盏斜眼看他,不甚赞同,“我们欣荣才貌双绝,温柔端庄,样样出挑,老爷这话什么意思?”
别说是做娘娘,就是做皇后,她也觉得自己女儿当得。
观保忙求饶:“夫人可小点声。。。”
让那丫头听见了,他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他只是疑惑。
他女儿是出色不假,可前些时候小选出色的也不少,也没见皇上看中了谁,更别提他女儿前头那一桩荒谬的婚事,换成别人避嫌都来不及,偏偏如今这位。。。
先前那么注重名声,如今倒是荒唐起来了。
这些时日他简直操碎了心,一边怕女儿熬不过去,如今病好了又担心她的前路。
“伴君如伴虎,当今这位尤其捉摸不定,咱们欣荣那性子。。。”
说好听点叫灵动聪慧,说不好听的那叫娇气任性,胆大包天,无理取闹,偏偏还惯会做戏装可怜引人心软,让人拿她毫无办法。
天知道这两人怎么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扯上关系了。
皇上是称得上英明神武,当世明君,才华横溢。。。
但他年纪大啊。。。
和他正值豆蔻之年,如花似玉又惹人怜爱的女儿真是半点不相配。
可憋屈的是,他不敢说。
观保甩甩手坐下,挫败又焦虑:“总之,我也是担心咱们女儿。”
宫里的娘娘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没看福伦那一家如今糟心成什么样了。。。
他作为下属尚且对皇上犯怵,枕边人又该如何忧虑和不安?
他的欣荣受不得这种委屈。
王夫人细声宽慰他:“欣荣聪慧,惯会察言观色,今日宫里来的人态度也十分热切,老爷暂且放宽心。。。”
总归说来,皇帝要看上欣荣,他们也无力拒绝,若真是走到了强求的那一步,她乖女儿当初胆大包天求得那两道圣旨还真能派上几分用场,也算是有先见之明。
只是如今到底没到那一步。
丈夫担心女儿被那位欺负和哄骗,王夫人却不以为然。
毕竟她自己生的女儿她再了解不过,没心没肺,娇气又记仇,还爱戏弄人。
从来只有她哄骗人的份。